末世前東歐也不算溫暖，較北方的地方九月十月也可能下雪，但絕對不至於冷到這種程度。所以主要因為北邊那片被人類擋住的，卻還在不斷試圖擴散的雪原。
雪原中，白的腳步愈發緩慢了。
不僅僅是因為受傷和疲憊，更主要還是因為迷茫。
此時的他已經失去目標。
北極圈的冰雪是足以威脅到全人類安慰的災難。本以為在這裡殺雪怪會是一件有意義的事情，但在經歷一個月不到的戰鬥，殺了四五隻八級雪怪和寒冰之屍後，白的心情一點也沒變好。
叛逃救世軍後，他始終處於迷茫狀態。
換句話說，就是失去了人生目標。如果沒有碰到李樂，臨海毀滅之後的孫靈或許也會進入這個狀態。
白找了塊石頭，在背風處坐下。
遠處響起雪地越野車發動機的聲音。這不一定是有人靠近，因為一些齒輪怪也會發出類似的聲音。
但白知道那是人類在行動。而且還不是一般的人類，車上起碼有兩個惡魔伯爵。
“這鬼天氣。”拿出酒瓶喝了口的惡魔嘆氣。
“出雪原就不會這麼冷了。”他的同伴從他手上搶過酒瓶，也喝了口：“這次弄到這麼多貨，回去要發達了。”
“可惜沒弄到幾個小孩，不然能賺更多錢。”被搶過酒瓶的惡魔伯爵也不生氣，單手控制著方向盤躲開雪堆，“也不知道魔王大人一直收集小孩是想幹什麼。”
同伴搖搖頭：“你管是幹什麼。那跟我們有屁關係？拿錢就是了。”
“也是，而且看到漂亮的貨還可以玩兩下。”
車上傳來兩隻惡魔的笑聲。
在後車廂，是十幾個昏迷過去的，面板如雪般白皙的人類。他們的胸部在微微起伏著，似乎說明了這些人還活著。
但顯然，兩位惡魔伯爵並沒有將他們當人看。
忽然，開車的那位惡魔伯爵看見車窗上有張白臉若隱若現。彷彿鬼魂從鏡中走出。
有隻手從車窗中憑空伸出，捏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