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兩名長工來說,卻若五雷轟頂一般。
“孫書辦,我才在碼頭上幹了不到仨月,這便給我開革了?”
那書辦卻是搖了搖頭,指了指遠處的碼頭道:“貨多,老爺也著急,但你們也知道,碼頭上每天就只能進來這麼多船,沒這麼多活計啊!”
“沒這麼多活那你們還募零工?!”
那書辦被噎的沒了話說,只得瞪著眼看著那兩名長工高聲道:“是!老爺募零工,犯了朝廷哪條王法了?!說出來,我現在便替你們找老爺說情去!”
“你!”
那書辦拉著兩人,依次在憑據上按下了手印而後不耐煩的擺手道:“咱們好聚好散,莫誤了老爺的活計。”
“跟著乾的到那邊領憑證,而後來我這裡登入名姓。”
“*你*。”
聽到這三個字,寧玦不由得會心一笑。
該說不說,越是質樸的詞彙,在這種情境下聽起來便越是悅耳。
書辦一怔,而後有些愕然的抬起頭。
“甚?”
那兩名力工抬起頭,看著那書辦笑道:“*你*。”
“你要造反?!”
還沒等那書辦回過神來,剛剛擺好的桌子便徑自被人掀翻了起來。
“那就造了這個反又待如何?!作奸犯科入了大牢,還知道給碗泔水呢!”
書辦頂了一腦門的墨汁,愕然的看向了面前的眾人。
只是這句話就好像一粒火星落入了火藥桶內。
原本壓抑已久的力工旋即便朝聚在了一起,徑自朝著碼頭打砸了過去,原本寂靜的碼頭頃刻之間大亂。
被人擠進角落裡的寧玦這才猛地回過神來。
這就是有人在故意逼力工鬧事!——
很快便有人闖進了阮弼等人常在的酒樓之中。
“各位老爺,大事不好了,那幫力巴鬧起來了,一會便要過來了,快些走吧。”
剛剛吃完了板子被扔出來的胡山,聞言登時便打了一個激靈。
“別打了!不就是漲工錢嗎?我漲,我漲還不成嗎?!”
說罷,胡山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阮弼徑自上前一把拉住了胡山。
“雪蓑,你嚷甚?!趕緊走,我們折騰這麼多,不就是等今日嗎?”
胡山徹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