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克終!你放了陛下,有事朝我們這些當奴婢的來!”
“閉嘴,老子嫌吵!你們也配?你們幾品啊?!”
嘉靖看著寧玦不由得點了點頭。
“都別輕舉妄動!”
寧玦逼著嘉靖朝著後殿退去,寧玦則是喘著粗氣看著嘉靖低吼著。
“自嘉靖元年,呸,自正德十六年起,你就自比漢文帝,你自己掂量掂量,你配跟漢文帝比嗎?”
“江南百姓,一畝地一年不過五石糧,地主要拿走二石半,剩下二石半,還要供養你去齋醮修殿,一年要種二十畝地才能養活朝野上下自你開始的這滿朝文武大小几千隻蠹蟲。”
黃錦旋即張口大罵道:“寧克終!你放肆!君父日夜為百姓操勞,不得一息安寢的時候你在哪……”
不待黃錦說完,嘉靖便直接打斷了黃錦的話。
“黃錦,讓他說!”
而後嘉靖便擺出了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挺直了腰板站在寧玦面前。
“說……”
不待嘉靖把13裝完寧玦便又是一腳踹到了嘉靖身上。
“你裝你大爺呢?!”
“當年太祖高皇帝都不好意思自詡君父,你一口一個君父,你自己說的這些個“君父”有哪一句不是在提醒大明百姓是雖有君,而無父?”
道袍上掛了兩個大腳印的嘉靖憤憤的看向寧玦開口怒道:“那你們呢?你們便救了百姓了?”
“江南鬧了一通,餓死的人便少了?朕在位三十餘年,比諸武宗、孝宗之時如何?!憲宗皇帝留下的家業,不是敗在了朕的手上!”嘉靖氣憤的一拂道袍。
即便是敗家,嘉靖敗的終究是自己攢下的家業。
這才是嘉靖這麼多年修道齋醮的底氣。
“敲剝天下之骨髓,離散天下之子女,以奉你一人之淫樂視為當然,曰此我產業之花息?你可知曉,當今天下之大害,你一人耳!”
“天下人不直你這昏君久矣!”
“你當真以為天下人不敢反你嗎?!你朱家的江山是怎麼來的!你可還記得?!”
張居正、高拱等人早已在一旁看傻了。
不得不承認,比起寧玦,他們的思路終究還是狹隘了一點。
寧玦的每一句話都在衝擊著他們所能想象的極致。
“你害怕了?”
“朕沒害怕!”嘉靖一甩衣袖怒道。
“那你抖什麼?我當你不會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