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行轅方入山東界,運河便已有封凍之勢,眾人只得在東昌府下船換乘馬車一路向北。
朱載壡始終都在堅持跟五人擠在一起。
也就好在陸炳給朱載壡準備的馬車足夠大。
能把六人全都裝下。
而這一路上,眾人唯一干的一件事情,就是在勸寧玦。
朱載壡甚至都有點後悔提那檔子事了。
畢竟自己只是想死諫。
寧玦竟然開口就是“幹他一頓。”
從理論上講,六人現在都是戴罪之身,只是朱載壡身份特殊而已,強行下令攔住寧玦,或者把寧玦跟眾人分開,跟直接了結了寧玦沒有什麼區別。
在這種情況下,眾人只能選擇了最原始的方式。
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寧兄,為人臣者,該死諫咱們就死諫,你不能老想著動手啊。”
“成!我不動手,你們就當什麼都沒聽見。”這幾人聒噪了一路,實在是吵得寧玦沒辦法了。
“寧先生,您就是不為奴婢著想,您也得為幾位先生著想,實在不成,您總不能連累太子爺啊,切莫行那大逆不道之舉,貽害千古……”
“不是,我不都答應了嗎?”
“真的?”馮保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寧玦。
“真的。”
“動腳也不成啊。”
“不動腳。”
“寧先生,您別跟奴婢開玩笑了,奴婢膽小,實在不成您往奴婢這押點甚……”剛一說完,馮保就意識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這天下真就有寧玦這般光腳的人啊!連押點東西都沒甚能押的,那是真的一點顧慮都沒有啊!
一行人就這麼心驚膽戰的到了京師。
離京師越近,四人的心情也就越忐忑。
“張先生,到……到京城了。”
張居正深吸了一口氣,而後道:“我知道,肅卿,你怎的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