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鹿笙本就今日不爽秦嫻,見他還不許自己發牢騷,頓時扭過臉去,不理他。
可這一等就是一炷香,梁鹿笙等的有些心煩,不顧秦嫻阻攔,罵道:“我說你在那裝什麼蒜,就那兩頁破文書,你看了一炷香有餘,故意的吧!”
姜璽聞聲抬眼,撇了眼梁鹿笙,隨即心頭一震:上次匆匆未曾注意到張鑑身邊的丫頭,如今看來,當真是尤物,過往的女子皆是成了胭脂俗粉。
但只一瞬便收斂了心神,一手拿著文書摺子,舉過頭頂,一抖。
“嘩啦啦”
文書一直垂到地上堆成一塊,若是展開,怕不是有半間屋子長短了。
姜璽一挑眉,嘴角含笑道:“看來大勍的公主沒有見過奏摺?”
梁鹿笙臉不禁一紅,但還是嘴硬道:“奏摺自有父皇和哥哥們,我看它做什麼?”
姜璽將文書丟在地上,奉茶侍女跪地收起。
隨後姜璽的目光閃了閃,看著她,似笑非笑:“說吧,公主找我何事?可是要聯姻?”
“什、什麼?我找你聯姻?做你的春秋大夢吧,不是我找你,是他。”梁鹿笙立馬反駁道。
她一手指著秦嫻,同時心道:這大剡太子怎麼言行如此輕浮?不像是外界傳聞那般超凡。
姜璽側目,眼神轉換為深邃到令人心悸的幽黑眼瞳,與其說是淡然,不如說是冷酷。他問:“你是?”
“在下秦嫻,濟下學宮學生。”秦嫻答道。
姜璽笑了。
“你就是殺我大剡侍衛的秦嫻?”
秦嫻與他對視。
秦嫻注視著姜璽,這位太子在透過窗的日光下,他的眼神有些琢磨不透。
雖說他無懼,本就是隻為自保,但就怕太子耍渾。
梁鹿笙微怔:“什麼時候?”
“先前同你講過的,我殺過人。”秦嫻苦笑了一下,暖黃的燈光下,秦嫻的灰髮如斯鮮明,“但,確實是出於自保……”
梁鹿笙拍了拍秦嫻的肩膀,安慰到:“放心,既然是自保,我倒要看看大剡太子要如何行事……”說完看向姜璽,眼神中滿是挑釁。
姜璽側頭睨了她一眼,“公主這是以什麼身份在說這話?大勍公主?濟下學宮?”
梁鹿笙眨了眨眼睛:“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