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修靜沒好氣道:“一對傻子,懶得管你。”
不過他最後還是說了句,“這位秦大善人,替你抗下了一半命,以後,你們算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何妨聞言只剩一個的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看著秦嫻,無語凝噎。
秦嫻笑著道:“算不得什麼大事,你好好活著就好。”
何妨撲通一下,跪倒在地,“恩人,請受我一拜,以後何妨當牛做馬,在所不辭。”
恭喜道:“你這個樣子當什麼牛,做什麼馬呢?”
梁鹿笙一把菜葉摔到恭喜臉上,罵道:“不會說話就閉嘴,有沒有同情心。”
恭喜冷哼一聲,低聲道:“修行界,同情心有個屁用。”
秦嫻扶起何妨,緩緩道:“不用當牛做馬,好好活著,父母還在嗎?”
何妨搖頭。
“那就更要好好活著!”秦嫻沉聲道。
何妨深深點頭。
夜幕深沉,學堂內笑聲不斷。
吃完飯在梁鹿笙的監督下,莫七迦和宋錢收拾碗筷,恭喜則被安排洗鍋,而陶修靜以客人自居,挑了一間屋子,鑽進去,再也沒出來。
秦嫻因為是今日掌勺,逃過一劫,一個人來到學堂外面的樹下,愣愣出神。
身後傳來斷斷續續的腳步聲,很慢,但是很有節奏。
兩個少年就這樣並肩坐著,對著天空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秦嫻道:“你怎麼不去休息,你身子還沒恢復好,小心染了風寒。”
何妨神色不變,鎮定地說:“不會的,我除了是天生悲苦命,還有人說……”說到這裡,他卻有些悲悽之色。
“說什麼?”秦嫻問。
“還有人說我是天生的劍仙,所以我體質應該是很好的吧。”何妨自嘲道。
秦嫻有些羨慕,因為想起了張楞寺對自己的評價。
“很高的評價了。”秦嫻真誠道。
“可,哪裡有一半的劍仙,拿劍的手也沒了。”何妨不由得,獨剩的那枚眼眶有些溼潤。
秦嫻不知怎麼安慰,只好說道:“那就用剩下那隻,以前沒有,不代表你之後沒有!”
何妨壓根沒料到秦嫻竟會如此回答,不由一呆:“什、什什麼?”
“那些飛昇的不就是嗎?他們飛昇了,流下的就是飛昇法,你若是飛昇了,說不定留下的,還專門有人效仿你的樣子,從而開拓出個半個飛昇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