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納蘭吹雪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紀寧的床前。
這次,紀寧沒再是直接翻身背對納蘭吹雪了,而是掀開被子下床。
納蘭吹雪看見紀寧居然下床了,不禁一陣激動期待:“紀寧,你願意幫我了?”
紀寧沒立即回答,不緊不慢地把燈點亮了,然後坐在桌子前的椅子上。
“過來坐著說話吧。”紀寧對納蘭吹雪說道。
納蘭吹雪立即走過去,在另一張椅子坐下:“你真的願意幫我了?”
“不是,紀某隻是有些話要請教你。”紀寧看著納蘭吹雪說道。
在不是很明亮的燈光下,納蘭吹雪的容貌看起來幾乎與宓芷容很像,但還是有明顯區別,納蘭吹雪是一個明顯的冷美人。
納蘭吹雪聞言,不禁失望,但她還是抱著一線希望地說道:“您問吧。”
若紀寧真的不聞不問,完全冷漠,她才該絕望。
“芷容姑娘家是受你家牽連的吧?”紀寧問道。
他比較關心宓芷容的事,但宓芷容明顯不想多談她的身世,所以他只能透過納蘭吹雪瞭解。
當初,他剛剛被趕出紀府時,遭受滿城鄙夷嘲笑,甚至落井下石,除了身邊至親的雨靈和何安外,只有宓芷容關心他。雖然只是幾句話,但也足以讓他銘記於心。
納蘭吹雪低下臻首,愧疚地說道:“是。”
“果然。”紀寧心裡暗道,然後問納蘭吹雪道:“芷容姑娘家在被牽連之前,家境應該不錯吧?”
“姨丈他本來是廬州知府,宓家在南昌府是望族。”納蘭吹雪答道。
紀寧聞言,不禁皺眉起來,沒想到宓芷容家在落難前這麼顯赫。
只是堂堂知府,背後又有強大宗族支援,居然讓被無辜地牽連。納蘭吹雪的父親到底犯了什麼大罪?
“你說你父親是被轉運使張洪誣告的,張洪到底誣告了你父親什麼罪名?”紀寧目光緊盯著納蘭吹雪的美目問道。
納蘭吹雪滿臉冤屈仇恨地說道:“張洪那狗賊誣陷我爹與前太子有勾連。但我爹根本沒有。”
“前太子?”紀寧眉宇更皺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納蘭吹雪說道:“四年前,前太子意圖謀反,被皇上識破派御林軍拿下,鴆殺在天牢裡。前太子所有同黨也統統被抓獲處決,一共株連三千多人,被牽連的人不計其數。我爹就是被張洪偽造證據誣告冤枉的。”
紀寧聽完,頭都大了,竟然涉及到皇權爭奪,他小小一個廕襲秀才隨便被餘波波及一下,就會被輾得粉身碎骨。
沉吟了好一陣,紀寧抬目對納蘭吹雪說道:“既然你那麼肯定你爹是被冤枉的,你應該想辦法給你爹洗冤才對。張洪是誣陷你爹的最關鍵人,你把他殺了,那你爹的罪名就永遠洗不清。”
“紀某建議你還是多花些心思收集你爹是被冤枉的證據上。”
“我找到證據又怎麼樣?沒有人敢幫我爹平冤!”納蘭吹雪激動地說道,“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殺了張洪那狗賊,為我爹和全家報仇!”
紀寧目光對視著納蘭吹雪的美目,語氣嚴肅認真地說道:“納蘭姑娘,你相信紀某嗎?”
“我、我……”納蘭吹雪目光有些閃爍猶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