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遊和他們今天的會談時間並不是很長,九點半開始,不到十一點半就結束了。他們的暗置攝像機將今天的會談完整地記錄了下來,就連周遊每一個微小的表情也沒有漏掉。
當影片放完,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了,但是所有人包括從西部趕回來的喬迪她們,都沒有一點倦意。
“我為什麼說埃文周開始讓我懷疑我的專業能力,是因為,今天的談話看似好像是我們五個人在主導,但是一直到我們回來的途中,我重新看了兩遍這些影片,才發覺,原來今天的談話真正的主導者是埃文周。我們五個經驗豐富的心理專家,卻比不過一個二十七歲的年輕人,這真的讓我們覺得非常恐怖。”
讓影片的記憶在大家的腦海裡銘記了下來,喬迪一句話讓所有人重視了起來,將影片又重新開始播放了起來,開始介紹其中的幾個關鍵節點。
“從信仰到理想,到野心,埃文周似乎在跟佩克斯討論他的用詞不當,實際上,從一開始就在正義和公理上打擊我們的自信心。‘在有限的生命裡,活出無限的精彩’這句話,我們需要注意的是無限這個單詞。”
影片上又放到了周遊在說:“我要做的,就是盡情地享受生命帶給我的所有精彩或者是痛苦。”
喬迪又暫停了下來,說道:“我們在這裡需要注意的是痛苦這個單詞。什麼是無限的精彩?什麼又是生命的痛苦?請注意,埃文周不但不忌諱這個,甚至還是帶著一點渴望的等待著生命的痛苦的到來。他心思縝密,心理強大,並且有著自己堅定的人生觀和價值觀,這樣的人是非常頑固的,甚至是偏執的。如果我們施加給他的痛苦對他來說並不是痛苦,而是刺激,甚至是享受,那個時候,我們能靠什麼來讓他屈服?什麼都不可能!”
“金錢不能威脅他,名利不能威脅他,家人也不能威脅他,甚至連他自己的生命也不能威脅他,在這樣的時候,我們就沒有可以威脅他的條件。相反,他有著一千多億美元的金錢,能動用數千億美元的資源,手下關係著數百萬,數千萬人的福祉,還有著一支總數達到兩萬多人的武裝力量,他能產生的破壞力,要比我們更加恐怖。因為我們還需要顧忌許多,但是對他這個瘋子來說,什麼都不需要顧忌。”
一個銀髮的老人問道:“但是我們可以輕易剝奪他的生命。”
喬迪點了點頭說道:“的確是的,付出一定的代價,我們能夠輕易在肉,體上消滅他,但是,他同樣也能。在2002年,當時只是因為普拉博綁架了他的兒子,他就設立了一個復仇基金,當時的基數只是一億美元,但是現在,誰也不知道他能拿出多少錢來進行報復。我們來看看格拉西亞沃蘭多這個女人,她是埃文周的三個妻子之一,在三個妻子的定位裡面,她是埃文周生意上的助手,手裡也掌握著龐大的軍事資源。而且她跟埃文周的其他女人一樣,對埃文周有一種盲目的崇拜感,忠貞無比。如果埃文周出事,跟埃文周青梅竹馬的伊麗莎白顏會怎麼做我還不確定,但是她一定會成為報復的先鋒。要知道,她的背後可是有著在世界上以頑強不屈而出名的巴斯克人,她的哥哥現在是西班牙的議員,可是曾經是埃塔的教導員,能爆發出來的能量絕對會讓我們難過。更重要的是,埃文周背後的力量我們還沒有摸清楚,假如他意外死亡,會有多少資金進入復仇基金的賬戶,我們根本不可能知道。”
所有的人都沉思了起來,他們很清楚,喬迪說的還不完全,因為埃文周本身的能量已經大的嚇人了,他跟南美五國的合作,誰知道背後有什麼秘密協議呢?埃文周現在數百億的資金投到了這些國家,如果沒有一些安全保障,埃文週會如此放心嗎?
埃文周看似弱小,卻如同一個長滿刺的刺蝟,絕對難啃。並且,可能在刺蝟的下面,還藏著一顆大地雷,可以讓所有人同歸於盡。
喬迪的介紹繼續進行,她從各個角度對周遊的性格進行了全面的分析,對他的行為也進行了全面分析,一直到午夜時分,她才結束了自己的介紹,坐了下來。
她的面前放了一杯香濃的咖啡,還有一個超大漢堡,她也不顧這裡是會議室,開始大口地吃了起來。
頭髮花白的老人開口說道:“埃文周現在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很大的難題,他的行為越來越威脅到美國的國際利益和國家安全,但是我們卻很難有一種有效的方式來制約他。他在南美的投資已經讓我們的企業在南美失去了主導作用,甚至委內瑞拉,玻利維亞這樣的國家驅趕了我們的企業,只為了把礦產都讓他來開發。現在,他又把目光投向了非洲,雖然安哥拉和剛果金並不是我們的勢力範圍,但是我們也要警惕他在這兩個國家如果成功,對我們的影響。”
“我不得不說,在2005年的時候,我們針對埃文周的行動太冒失了,也太低階了,僅僅為了面子,我們樹立了一個難纏的對手,這絕對是一次策略上的失誤。雖然事已至此,但是我們也要重新制定埃文周的新策略,像這次在非洲針對他的安保公司發起的綁架案,以後絕對不能再出現。”
旁聽的奧喬亞站起身來說道:“在這裡,我為我曾經的行動表示歉意。那個時候我們還為把埃文周投進了監獄感到光榮,現在看來,卻是一次徹頭徹尾的錯誤。如果不是我們的行為,我想他現在也不會把他的商業重心向其他地區集中,也不會將主要精力放在了安保公司的擴大上,只為了提升自己的影響力。雖然埃文周在美國的產業很多,但是我們也要看到,實際上,我們的約束力很小,因為他的所有資產都是以股份的形式存在,並且自己絕不佔主要股份。這樣的結果是他以此籠絡了一大幫華爾街的財團和利益團體,我們根本不能因為他的一些仇視行為就對他的產業動手。我們還不能讓他因為我們的過激行為而撤出美國市場,針對到了那個時候,我們的處境更加為難。”
“那你有什麼好的想法嗎?”
“漢特雷少將不是已經向埃文周地處了橄欖枝嗎?我個人認為,在目前的局面下,還是以合作為主,讓他跟我們的牽扯越來越深,將威脅控制在一個可控的範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