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只是一片好心,師姐何必動怒。”
晏輕舞失望的嘆了口氣,半真半假的道:“想不到師姐是個貪慕榮利的人,為了成為太子妃甘當森江的玩物。”
“你胡說。”
金燕子怒氣勃發,氣的渾身發抖。可惜山洞昏暗看不清彼此的神色。
“難道我說得不對?”晏輕舞不為所動,微哂道:“莫非師姐是相中了森江的兇殘暴虐,臭味相投才託付終身的。”
“你是不關痛癢的人,怎知我的難處?”
金燕子是有苦難言,像金谷園這樣的高門大閥,家中子弟固然生就榮華富貴,在婚姻上做了一些犧牲,也是勢所不免的。至於幸與不幸只好聽天由命了。
晏輕舞暗自發笑,忽然抓住金燕子的玉手,一片懇摯的道:“我對師姐一見傾心,倘若師姐不嫌棄的話,我願意帶你私奔。”
金燕子微吃一驚,下意識就要掙脫出來。
明欽聽得愕然不已,心說,晏輕舞真是機巧百出,難道憑著一番花言巧語就能哄得金燕子入其彀中。
“小武,你不要胡鬧,這是不成的。”
金燕子甩了兩下,不料晏輕舞抓握甚牢,居然掙之不脫。晏輕舞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很能搏得無知少女的歡心。兩人近在咫尺,幾乎呼吸相接,金燕子想到身後還有旁人,不由俏臉滾燙,心頭亂作一團。
“為什麼不成?”晏輕舞和聲笑道:“師姐是否覺得你我相識尚淺,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其實我也是不齒森江的為人,生怕師姐落到他的手中,慘遭不幸。只要你肯跟我走,我定會以禮相待,等到師姐首肯,再拜堂成親不遲。”
金燕子聽她設想周到,不由心生感動,苦笑道:“你可知我是金谷園的人。若是做出這等有辱門風的事,你我兩人必是性命難保。再者森江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可怕。我是個不能自主的人,小武你年紀還輕,前途無量。就不要在我身上枉費心思了。……這種話不可再提,咱們還是快去見師尊吧。”
天南諸國聲教未及,世家大族掌握生殺大權,宗族子弟倘若違反規條,處置起來往往非常嚴酷。金燕子想到那種下場就不寒而慄。哪裡敢跨越雷池一步。
晏輕舞冷哼一聲,佯怒道:“我就知道你是貪慕虛榮一心想嫁給森江將來當王后。算我瞎了眼,看上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你……我……我沒有。”
金燕子大感委屈,她雖然沒有勇氣違抗家族,為了家族的利益和象主聯姻,也算是一種犧牲。被晏輕舞罵的狗血淋頭,禁不住眼圈泛紅,晶瑩的珠淚盡在眼眶裡打轉。
“那你跟我走。三界廣大,總有金谷園的人找不到我們的地方。我們到黃曾天或者何重天去,過我們想要的生活。”
晏輕舞說的情真意切。扣住金燕子的香肩微微一緊,不由分說的摟到懷裡。她是千方百計要拖金燕子下水,只要金燕子一時糊塗脫離了金谷園就成了無根飄萍,不知不覺落入她掌控之中。
“小武,你冷靜一下。”
金燕子被晏輕舞狂熱的攻勢攪的心煩意亂,難以招架。硬著心腸推開她的身子,黯淡道:“有些事情你不懂,我是不能背叛家族的。”
明欽冷眼旁觀,見兩人情思百結,旁若無人。真有幾分弄假成真的意思,不覺啼笑皆非。晏輕舞易釵而弁,用得是道術變化,即便外表秀氣逼人。身體上卻遮去了女子特徵,金燕子和她肌膚相接也沒察覺到絲毫異樣。
明欽對晏輕舞的做法多少有些不以為然,這番行徑看起來不如突施辣手強加脅持那般惡劣,但是蓄意欺騙一個良善女子的感情,未免太過惡作劇。
明欽見金燕子雖是心緒浮動,態度卻甚是堅決。正不知晏輕舞該當如何收場。忽聽啪的一聲脆響,晏輕舞冷不妨在金燕子光潔的臉蛋上抽了一記,怒罵道:“賤貨,你就是愛慕虛榮還敢狡賴。別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看著你這副模樣就覺得噁心。”
金燕子被她一記耳光打的懵了,撫著臉龐氣苦道:“小武,你真的誤會我了。”
“你給我讓開,我不想再看到你。”
眼見心高氣傲的金燕子居然對她的粗暴無禮默默忍受,還一副負疚不安的樣子。晏輕舞倒有些同情起她來,暗道: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憐憫的念頭一閃即逝,晏輕舞心志堅定,當然不會在這等緊要關頭心慈手軟,反而佯怒的推了金燕子一把,山洞中侷促狹窄,只能彎著腰前進,想要中道迴轉惟有側著身體。
金燕子吃她一推,砰的撞到洞壁上,撫著香肩道:“小武,老祖的吩咐十分要緊,你既然投在門下,切不可意氣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