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州城外楊字大旗藉著餘暉看著特別耀眼,霸州城牆上的守軍全都畏畏縮縮的拿著兵器不知該如何是好,就在所有人等待末日降臨的時候氣勢洶洶的隊伍居然開始安營紮寨,一點進攻的意思都沒有,不多時城牆上的守軍看到魏郡屯田兵竟然在埋鍋造飯,忙得不亦樂乎,本來已經收拾好細軟打算逃跑的霸州府君聽到報告後也是疑惑不已,登上城樓後看見的是一片祥和的景象,楊烈的大軍不像是來攻城的倒像是來遊玩的,一時間整個霸州自府君到普通兵士都看不懂楊烈的操作,就這樣戰戰兢兢的守到半夜看到對面營帳的火光越來越少,緊繃半天的精神總算是緩了下來,大多數兵士開始進入夢鄉,城牆的守軍也在瞌睡,太累了,不是身體上的累是精神上的折磨。
已經過了丑時了,就在所有都覺得今夜不會有事發生的時候楊烈的大軍悄悄的抵達了,只見楊烈命人將已經休息的先鋒軍將士全部小聲叫醒,所有先鋒軍在睡眼惺忪中接受了楊烈的攻城令,不多會兒早就準備好的雲梯陸陸續續的架在霸州城牆上,當守軍清醒過來的時候整個城樓上都遍佈魏郡屯田兵如同砍瓜切菜般的屠殺還在夢中的兵士,當天邊的太陽露出第一縷光的時候只見看見楊烈一馬當先悠然的進了霸州城,對著身後的一個將領淡淡的說道:“良欽,向城中張貼布告告訴所有人楊烈來了,即日起霸州施行屯田策。”
韓靖似乎又看到那個玩世不恭少年,不用徵求不需要任何人許可只是告訴所有人他來了,這就足夠了。韓靖領命後當即讓軍中的文書去辦,看著楊烈還沒走遠趕忙驅馬跟上去說道:“將軍,斥候來報上谷譚紀又跟上來了。”
“霸州府君在哪?”楊烈沒有直接回應韓靖。
“被我們的將士們暫且關押在霸州府衙後院了,這傢伙這兩年貪了不少,兄弟們回報說至少兩車的金銀細軟。”韓靖對這個沒跑掉的霸州府君挺有興趣。
“讓他把上谷的兵馬騙進來,告訴他沒得選擇,不照辦我不介意屠他滿門!”楊烈淡漠的讓韓靖覺得有些冷,知道楊烈已經不耐煩了只想快速解決眼前,幽州才是他的目標。
楊烈確實已近忍耐到極限了,甚至都已經失去將譚紀收歸麾下的興趣,太煩人了,甚至都生出想要秘密幹掉他的心思,他把這心思夾在了給章柔凝的家信中想得到一些安慰,誰知道換來的確實章柔凝的嘲笑,嘲笑他沒有容人之量遇到比自己強的得不到就想毀滅,甚至嚴詞拒絕了楊烈想殺掉譚紀的心思,章柔凝的一番話雖是夫妻間的家常但也讓楊烈鬱悶很久對譚紀更加的討厭了,他現在確信這傢伙就是皇帝不勝其煩給打發出來的,他現在想必須得生擒這混蛋然後好好折磨他,把他關在豬圈了讓他知道什麼是臭,到時候還要帶著章柔凝一起來看,看看哪裡比我強。
“阿嚏!”章柔凝打了個噴嚏,偷偷揉了揉鼻子見還在滔滔不絕的楊湛沒有發現趕緊恢復端坐的姿勢,她這樣僵坐著已經快一個時辰了,原本這種日常召見各地屯田監的事情由楊湛處理就好,但是這一次的楊湛非要她一定參加,理由是安撫人心,說什麼她是楊烈的未婚妻,只要她安安靜靜的出現大家就會安心做事,她認為完全是鬼扯,明明是他楊湛老先生不想背鍋才拉自己出來墊背。
“夫人,魏郡土地分配已經到了極限,大家的意思是能否向邢州全境延伸。”楊湛打破了章柔凝的腹誹。
“呃,楊長史此乃屯田府要務,我一個婦人家哪能做得了主,還請長史大人決定吧。”章柔凝給足了楊湛面子。
“夫人,將軍臨行前託付我等魏郡大小事務都需通報夫人知曉,此事乃屯田府未來發展的要務還請夫人定奪。”楊湛知道章柔凝在魏郡的地位,不論章柔凝說話做事有多尊敬但自己的位置還是要擺正。
“長史大人言重了,諸位都是將軍依仗的肱骨,各位的決定一定是經得起推敲,關於邢州屯田的事情小女子只希望大家多多顧念百姓的辛苦,盡心盡力為將軍守住這魏郡。”章柔凝話雖不重但極具有分量。
“夫人說的有理,邢州施行屯田最重要的本地百姓與流民之間的問題,若是如同魏郡一樣推行怕是邢州百姓有所抗拒,這確實是我們未曾考慮到的。”楊湛一邊附和著一邊打量著章柔凝,覺得這女子實在是目光獨到。
楊湛說完後座下之人皆恍然大悟,對章柔凝也是越發的尊重了,其中幾個本對楊烈將屯田府印章交由章柔凝掌控有些不滿的人這一刻都轉變了態度,對楊烈的安排更是佩服不已,甚至有些人生出了別樣的心思,這章柔凝早晚都是女主人,這些剛投奔楊烈的人比不上十三騎的老人但是可以在章柔凝身上下下功夫,畢竟她未來生下的兒子是未來的主子。
“好了,各位,既然夫人提出了建議我等就下去對在邢州推行的屯田策再做的細緻些儘快呈交夫人審閱。”楊湛見眾人都有所思一時間又拿不出好的主意,章柔凝也是一副疲憊之色就讓眾人退下。
眾人聽後向章柔凝行禮退出後,章柔凝突然叫住楊湛,“七叔請留步,小女子有些事情需要和您商量。”
楊湛剛站起來的身子又坐下了,等待眾人消失在大門轉角處時才看向章柔凝,“夫人可是要問河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