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白瑞雪一眼，收起手中的天平銀鬥，轉身拂袖而去。
垂釣的白瑞雪，眼角還是瞧見自這一方木頭碼頭登船的謝清萱，鶴羽戰隊的浮空船疾馳而去。當真如鶴羽般，無聲且輕盈，更像是在水面滑翔。
這種船也像了白瑞雪見過的飛船，有雪白如雲的帆，有翅膀一樣的漿，漂浮在海上也像是漂在藍藍的天上。與此同時，垂釣的她這一次釣到的魚卻跑了。
“鶴羽戰隊”是桃花源現在風頭極勁的一支隊伍，或者說，從建立之初吧。鶴羽，顧名思義，一式的白，他們只招收內門弟子。
桃花源排名前十的內門弟子裡有四人都在“鶴羽戰隊”，和白瑞雪一間寢室的程愫簡直是他們的鐵桿簇擁，張口鶴羽戰隊閉口鶴羽戰隊。
於是與各有一人力挺的顏師兄、尺家兄弟簡直要將臥談會開成三足鼎立的架勢。
一到臥談會的時候，白瑞雪耳畔此起彼伏的便是這三種聲音，各不相讓。
顏師兄的戰隊未知。
於是，就剩下尺家兄弟所在的桃花源馭風戰隊和一式白衣的鶴羽戰隊一較高下，每到這時，和她一樣是局外人的錢寶兒也分外糾結。
想到程愫，程愫便駕船來了。
她也將船停在鶴羽戰隊的浮空船剛剛停泊的位置上，衝白瑞雪招手道：“小雪，這裡——”
白瑞雪抬頭看了過去，收起魚竿和小馬紮，走了過去。
程愫伸出手來，邊扶上船的白瑞雪一把，邊問：“沒有久等吧。我幫小玉彙編這三年的手札資料，正要走，說是寶兒揀到寶了。”
頓了頓，又說，“等小玉和我趕回去，就聽得一屋子人如鳥雀般嘰嘰喳喳，說寶兒沒準下次就覺醒‘財神之手’。腐草化螢的‘蝶變’，寓意多美好。”
聽出程愫語氣裡的鬆動，白瑞雪便也勸了句：“晚上多好的機會，我們都在，‘馭風戰隊’也很好啊。”
“是啊，有了那一塊‘蝶變’原石，又一個財神之手。”駕船駛向小島的程愫輕輕地笑，“我剛剛撞見‘鶴羽戰隊’的浮空船了。”
白瑞雪“哦”了一聲，算算時間和方向，狹路相逢的機率很大。
頓了頓，又聽得她說，“你猜我在鶴羽戰隊的浮空船上瞧見誰呢？”
“誰？”
“馭風戰隊的謝清萱。”大概是想到了，程愫搖了搖頭，“我有沒有跟你說過，那時我在山下書院，常師兄就是外門弟子了。現在我來了外門，他去年就是內門弟子，我是真的不甘心。”
頓了頓，她接著說，“如果我複製她的路，你們會不會怪我？”
白瑞雪一刻無語，於是接替莫名傷心的程愫掌舵，是，常師兄也在那艘鶴羽戰隊的浮空船上。
和她四目相對，一言不發。
“我們都知道，她榜上有名，是因為一開始就去了馭風戰隊。”程愫說，“看看寶兒就知道，她就是這樣，但接下來的我就不可能了。去了馭風，鶴羽就不可能了。”
“但我們在一起，寶兒有點任性，但她還是有分寸的。”白瑞雪勸她道，“適當的距離，也許會更美好。”
“我想一想吧。”在程愫的輕嘆裡，桃花島在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