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或許也沒有意料到這位看上去強勢的佐藤實則這麼好說話,有了些許的恍然,但很快就整理情緒恢復過來,眼底的波浪也隨之消失隱沒歸於平靜的靜譚。
“怎麼,有點緊張?”佐藤好笑看著忽然沉默不語的灰原,似笑非笑,“還是說,你剛才的話是虛假的?小妹妹,真相什麼的,可不是掛在嘴邊就可以用來炫耀的,你必須要找出證明它的證據,否則這一切就像是泡沫一樣會瀕臨破滅。”
她的言下之意,或許隱晦,不過其中隱隱約約在失望灰原說謊的情感也不是沒有。
對此,灰原瞥了她一眼之後,就走過去站定在了宮野明美旁邊,似乎找到了可以穩固她心的樑柱,這才以宮野明美的角度做出判斷:“首先,第一個,就是你所查證的,在命案現場沒有看到諸星姐姐的身影。”
“這有什麼不對勁麼?”佐藤看了看宮野明美,又看了看灰原。
“很不對勁,難道你沒有發現麼。”灰原眯起眼睛,伸手指向不遠處的噴水池,“拋屍的地點恰好就在諸星姐姐被約來的公園,而約她來的東野幸太郎,恰好被拋屍的人物。”
“你的意思是……”佐藤輕而易舉就明白了灰原的意思,“有人在嫁禍嗎?”
“是的。”灰原微微頷首,目光一掃而過鑑識科人員的身影,“否則的話,諸星姐姐不會拿出那封信封,讓你們的注意力更是往她身上引去,特別是那封信封之後還成為了破案的關鍵。”
“說的也是,哪有兇手把自己是兇手的證據給交出來的。”佐藤此時也感覺到了不對勁,“而且,她所說的話,現在想來也和真正的兇手不符合。”
如果宮野明美真的是兇手,那麼她處處有違真正凶手的反應。
灰原所提出的,除了信封,還有另一個關鍵。
據現在所調查出來的資料資料,在命案現場中,除了大久保之外,沒有看到宮野明美的身影。
如果宮野明美是兇手,那麼她只要強調說,自己在換完衣服之後就待在餐館裡,沒有再回公園,不但和目擊證人的證詞相符合,還可以排除自己的嫌疑。
畢竟她在換衣服之前在公園所待的時間不過短短三分鐘,還有他人所目擊她的等待身影,哪有什麼時間犯案?
真正的兇手,一定會這麼回答。
至於之後折返回公園?
拜託,宮野明美如果真的做了,也絕對不會說,因為她折返公園後,或許就是殺害東野幸太郎的時間點,假如回答自己沒有再去公園,而是從始至終一直待在餐館,那麼警方根本不會懷疑她。
就算是一直待在餐館裡,卻沒有其他服務人員看見,宮野明美也可以藉口說,自己是待在廁所裡給遲遲沒有到來的東野幸太郎打電話發郵件,不在場證明就可以成立。
反正在公園和在餐館都沒有人看見她的身影,她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宮野明美是真正凶手的前提下。
事實,卻肯定並非如此。
宮野明美不但承認自己折返回公園,還坦誠交出了信封。
雖然前者的承認和目擊證人的證詞相駁,後者證明了所沾染的和她口紅一個品種的唇膏上有被害人的血跡。
但是,這不就是恰恰證明了,宮野明美,並不是兇手嗎?因為她做出了和真正凶手截然相反的事情。
或許有人說這是欲蓋彌彰,不過,你覺得會有人在這種地方欲蓋彌彰挖坑把自己推進兇手的陷阱麼?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