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黑澤銀這句話說出來,不單單是那邊的近江等人愣住,就連九州的臉上都閃過了一絲微不可查的詫異。
等兩人並肩離開別墅,坐上車子,九州哪裡還忍得住自己心中的好奇之色:“黑澤……”
“嘖嘖,九州,你剛才的姿態還真是霸氣,和你在當警察時候的溫和根本截然不同嘛。”卻是沒想到黑澤銀反倒是先他一步笑著衝他開口。
九州微微一愣,臉上很快浮現出一絲尷尬:“不,因為他們說的話實在是太氣人了,尤其是近江那小子……竟然連他也幫著光夫誣賴我,這是我沒有想到的。”
“誣賴嗎……”黑澤銀看著前方,“也是。你這種人,根本不可能勒死其他的傢伙。”
“……你這句話似乎話中有話。”九州揉了揉頭髮。
“嗯,也可以這麼說來著……”黑澤銀點了點頭,沉默了一陣子,卻是適時地回頭看向了九州,“你的手腕受了傷?”
“準確來說是我的非慣用手。”九州抬起左手,掌心的部位清晰可見一道燒焦的疤痕,“我這隻手在工作的時候受到了創傷,平時的時候不影響活動,但是讓我握住電線兩頭去把一個人勒死掉……我可以做到,但那樣我的左手會血流成河。”
“所以……既然現場沒有留下那麼多的血跡,就代表兇手不是你,對吧?”黑澤銀看向了九州。
九州的拳頭不由自主地捏緊:“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我怎麼可能會去做殺人這種勾當!”
“這話說的……你難道沒殺過人嗎?”
“我當然殺過人,但那都是一些罪該萬死的人,這些人儘管討厭,卻還沒有到可以讓我動手的程度!”
“也是啦,能讓你出手的是近江——”
黑澤銀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然而才剛剛吐露出了某個名字,卻忽然覺得一股冷氣順著脊樑骨猛地躥了上來。
他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寒顫。
“他的確有資格讓我動手。”九州捏緊了拳頭,“老實說,剛才看到那副偏幫外人的醜態我真想要一拳砸下去……但他對我的態度,變成這番模樣,也算是我的自作自受,我也沒資格去針對他什麼……”
九州的語氣有些偏向低落。
“沒辦法!誰叫以前發生了那種事情,他不和你恩斷義絕都算好了。至少和以前一樣,你仍舊可以經常性地看到他——”黑澤銀面帶苦笑,“當然,他現在是站在你的敵方陣營就是了。”
九州:“……”
他撇過頭去,眼裡劃過一絲淡淡的殺意。
這抹殺意很輕,但在封閉的車廂內,黑澤銀卻仍是覺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過黑澤銀只是看著九州不說話。
九州對上黑澤銀的眼神,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
他的態度,看不出任何的血腥殘暴,彷彿剛才那一瞬間某些東西的洩露只是黑澤銀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