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大爺張著滿口是黑牙的嘴,依舊說不出一句話。等了半天,還是用那句“沒用的”敷衍了事。
“你們也別問了,問了我也不想多嘴。反正我那個大孫子,到了秋天14歲了,送鎮上去學手藝。這幾年不是流行裁縫麼,去當學徒。我是送不起他讀書了。”呂大娘把菜刀放下,走出來說道。
“大嬸,14歲正是讀書的大好時光,怎麼能輟學呢?這會影響他一輩子的。”張隊長說道。
“那我有麼子辦法,我一個大字不識的老婆子,賺不了錢也教不了他們寫作業,我能有麼子辦法?要怪就怪我那不孝子,只生不養…”呂大娘哽咽道。
“上輩子做的孽啊…不然怎麼會這樣咯。算了吧,張隊長,我的家事你別操心了,操不了的。”呂大爺閉上眼睛,痛苦的說道。
張隊長一直不明白他們家發生了什麼,只好無奈的盯著老村長看,希望老村長能想出一個解決的方案出來,或者幫忙開導這二位老人家。
“老哥,老嫂子,你放心,放一百個心。這張隊長啊,比你們兒子還可靠,他是黨的兒子,做啥都不收費,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人民服務的。”老村長坐在呂大爺身邊,握住他那雙佈滿老繭的手動情的說道。
“我曉得,我都曉得…可我這心裡就是難受哇。我說不出來…”
“說不出來,那就不說了。等大娃放學回來,我讓張隊長和他聊聊天,輔導他寫作業,你看怎麼樣?”
“隨便吧,反正我也管不著他。他寫不寫,我也看不懂…張隊長不怕麻煩,就過來吧。”
一見事情有了轉機,張隊長立刻說道:“我不怕麻煩,我這個人最喜歡解決麻煩。大叔,你先休息,我去魚塘那邊看看,晚一點過來。”
說完又衝老村長使了使眼色,然後招呼愣在一旁許久的銀狗一併離開。
“銀狗,你曉得他家的具體情況嗎?”
離呂大爺家稍微遠了一點時,張隊長問道。
“嗯,瞭解的不是很多。聽黑狗提起過。”銀狗小聲說道。
“黑狗?他人呢?”
“早上的時候去鎮上了,去給他老孃抓中藥。”
“他和你說啥了?”
“他沒說啥,就是別人說呂大叔的兒子在外面不學好,具體的也沒說出來,就是那天我們聊天時,有人稍微提了一句。”銀狗撓了撓頭說道。
“在外面不學好?”張隊長有點疑惑的問道:“他兒子兒媳婦不是在廣東打工嗎?這黑狗不是一直在鎮上瞎混嗎?他不曉得這些事?”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銀狗尬笑道,在心裡有點怪自己多嘴了,不該造謠。
張隊長笑了笑,道:“沒事,我就隨口問問。你先忙,我去魚塘那邊轉轉。”
“誒,好。對了,張隊長,啥時候我可以去鎮上買魚苗…”銀狗放下鋤頭,不好意思的問道。
“過二天我和老夏一起去鎮上,我幫你買回來。”
“那謝謝了。那個…手工活還有得做嗎?”銀狗最想知道的還是這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