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隊長自從下鄉駐村以來,從沒和誰紅過臉,說過重話,粗話,這可是第一次。
肥仔瞪大眼睛,看著依然面無表情的張隊長,心裡有一萬個草泥馬飄過。就從剛才那事足以看出,這個張隊長可不是什麼軟骨頭。怎麼著他也是個官,所謂民不與官鬥,這個道理肥仔還是懂的。
“姓張的,咱們走著瞧!”肥仔咬牙切齒的丟下這句話,轉身走了。
“老闆,老闆…”幾個小青年用異樣的眼神瞪了張隊長一眼,趕緊追上去。
“老張,有你的!”老夏笑了笑,開著挖掘機往路邊“爬”去。
他若不把挖掘機開到山坡邊,張隊長的越野車肯定過不去的。總共差不多一米來寬的毛馬路,同時過不了兩臺車。遇見技術不行的,直接翻溝裡去了。
張隊長二話不說就上了車,老村長鑽進副駕駛室,伸出大拇指,由衷的說道:“張隊長,你真厲害!挖掘機都會開!還有,居然把這個潑皮給治服了!”
張隊長髮動引擎,笑了笑,避重就輕的說道:“哪有這麼簡單治服啊,這個磚廠的老闆,可不是那麼容易搞定的嘍。”
“張隊長,剛才嚇死我了…唉,這要真打起來,咱們也佔不到便宜!”周村長心有餘悸的說道。
“不會打架的,君子動口不動手!退一萬步說,真打起來他們也會吃虧的。都坐穩了,準備調頭回去嘍。”張隊長把車頭調轉,一腳油門踩下去就超過了老夏的挖掘機。
“老張,還得把那個狗日的吊車司機喊回來,不然我特麼的半夜才能開到村裡…”老夏衝著越野車怒吼道。
張隊長哪裡還聽得見他的吼聲?他的聲音早就被挖掘機的“突突突”聲給淹沒了。
張隊長的車,剛出現在村口,幾個坐在村口聊天的村民趕緊圍了過來:“張隊長,挖掘機來了嗎?事情解決的怎麼樣了?”
“放心吧,沒事兒。挖掘機出了一點小故障,隨後就到!”張隊長停穩車,說道。
他早就叮囑老村長几個人了,務必對此事保密。他不想節外生枝,也不想把這事鬧得沸沸揚揚。
“那就好那就好,終於有條像樣的馬路了。”
“不過我想先挖池塘養魚,對了,你們有荒著的水田嗎?就是那種不想插秧的田,但是放水比較方便。”張隊長想了想說道。
“這個…我沒有。”
“要不我召集一下大家,來村委開個會,然後研究一下。反正挖掘機還在路上,商量好了明天就開工。”老村長下車說道。
“可以。你先去喊人,再來村委開會吧。”張隊長再次發動引擎,等他們都下車了,就把車開去老村長家了。
銀狗不解的問老村長:“那得挖多少魚塘啊?咱們村這麼多人…”
“我咋知道?聽張隊長的就是,走,喊人去!”老村長表示也不理解,讓大家“老老實實”的跟著張隊長幹就是了。
一刻鐘後,村裡的中青年基本上來老村長家開臨時會議了。
自從張隊長來了以後,這村裡三天一小動作,七天一大動作,大家都習以為常了。
關於重新挖幾個水塘的事,大家各抒已見。有人說集體養魚不行,村裡人多,不好分。又有人提意見,說搞承包制,誰出本錢誰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