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TM 我問你,洗茶杯那兩杯不算了?”刀疤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手中的匕首在燈光下閃著寒光,直接將鋒利的刀尖抵在了中年人那張因恐懼而扭曲的臉上,冷冷地問道,“自己說,到底幾杯?”
中年人感受到冰涼的刀尖正抵在自己的臉頰上,冷汗順著額頭不斷往下流,雙手不停地顫抖著,“四...四杯,是四杯!我給錢,我這就給錢!”他慌亂地從口袋裡掏出一疊皺巴巴的鈔票,“四千塊是吧?我給,我全都給!”
秦浩峰靠在椅背上,眯著眼睛打量著眼前這一幕。兩年前為了一塊錢的差價能跟人吵得面紅耳赤。如今卻這般痛快地掏出四千塊,看來這兩年是真發了筆橫財。不過秦浩峰向來討厭節外生枝,見中年人服軟,便朝刀疤擺了擺手,“行了,刀疤哥,差不多得了,讓他們走吧。”
刀疤冷哼一聲,粗暴地抓住中年人的頭髮,像拎小雞一樣將他從地上拽起來,“聽見沒有?滾!”
中年人跌跌撞撞地退到門口,那個跟他一起來的女人趕緊攙扶住他。但就在轉身的瞬間,中年人突然回過頭來,眼中閃過一絲怨毒,指著店鋪裡面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們給我等著,這事沒完!”
“我他媽...”刀疤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抄起桌上的茶杯就要往外追,被秦浩峰一把攔住。
“糖豆,你就這麼放他們走了?”刀疤站在門口,看著那兩個人慌不擇路的背影,不解地問道,眼中還帶著些許怒意。
秦浩峰輕輕嘆了口氣,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打著,“從他進門那一刻起,我就覺得不對勁。現在明白了,他是專門來找場子的,想找回點面子罷了。算了,開門做生意,什麼樣的人都會遇到,嚇唬嚇唬也就得了。”
振豐靠在櫃檯邊,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根香菸,輕輕點燃,緩緩吐出一口菸圈。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眼神中流露出對秦浩峰處理方式的贊同。煙霧繚繞中,他轉向秦浩峰,聲音帶著幾分好奇,“糖豆,他那個物件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假的!”秦浩峰毫不猶豫地說道,眼神中閃過一絲專業人士的銳利,“不過不是現在做的,看黃釉的顏色來判斷,應該是民國時期的贗品。”
說著,秦浩峰從口袋裡摸出一根香菸,動作熟練地點燃,深吸一口後無奈地搖搖頭,“真 TM 有病,拿個贗品來懵事來了,還打算懵我哥,怎麼想的?這不是自找沒趣嗎?”
振豐眯著眼睛打量著秦浩峰,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他把玩著手中的香菸,菸灰輕輕抖落在菸灰缸裡,“糖豆你現在可以呀,這眼力見兒真不賴。怪不得陳老闆這麼放心讓你看家,你這光看顏色就能看出真偽了?這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秦浩峰聞言露出自信的笑容,他站起身來,伸手指向店內擺滿古董的架子,“振豐哥,你看那邊,靠牆第二個架子第三層,那個就是真品,雍正年黃地青花纏枝花卉紋荸薺瓶!那才叫真東西。”
清雍正 黃地青花纏枝花卉紋荸薺瓶
他停頓片刻,彷彿在組織語言,隨後以一種專業的口吻繼續說道:“哥說過,清雍正黃地青花瓷的髮色特點很有講究:色澤要嬌嫩、釉面要勻潔、整體效果要明快嬌麗。具體來說啊......”
他指著架子上的瓷器,“真品的釉色應該是檸檬黃,釉面勻稱光潔,色澤柔和嬌嫩,青花的髮色要濃豔中帶著蒼潤,跟那檸檬黃釉相映成趣,形成鮮明又和諧的對比。”
贗品
秦浩峰說到這裡,嘴角勾起一抹勝券在握的微笑,“所以說啊,雍正年的黃釉最講究一個'嬌嫩',這個嬌嫩可不是簡單的顏色濃淡問題,而是一種內斂柔和的美。”他撣了撣菸灰,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哥特意說過,嬌嫩不等於鮮豔!他那件,你沒看到嗎?黃釉都快晃眼了,俗氣得很,一看就是假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