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目送著李昊的離開,並未發現走近的韓在承,惠彩嘀咕著:“他真的很好,請我喝酒還請我吃東西,要是下次再遇到他就好了,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呢?”因為他給她有很深的親切感。
“捨不得人家啊!”韓在承語氣帶酸的盯著惠彩。
惠彩一個驚呼,忙轉過來面對著韓在承,尷尬的打著哈哈:“什麼捨不得啊!你在說什麼呢?”
“你真有本事,喝回酒都能喝到警局,不管在哪裡都能讓我到處領教你的闖禍功力,你能不能安份一點,在這大熱天裡,讓我安穩在家吹吹空調,享受一下這漫長的暑假!”韓在承抬手抵額,快被這丫頭氣死了。
惠彩嘟起嘴,表情無辜極了:“你別這麼兇嘛,我是第一次來這裡啊!也很難得,讓我玩我想玩的,不要給我臉色看嘛!”打算用撒嬌的方式,低著頭輕晃身體。
韓在承的臉放柔不少:“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找你爺爺,每天這樣玩也不是辦法嘛,你總要找的啊!”
剛剛還撒嬌的惠彩,忽的沉重起來,抬起眸看著他:“我知道,可是我也不知道從哪兒入手!”畢竟爺爺沒什麼資訊給自己去找,真棘手。
“好了,那些事再想吧!現在先走吧!總不能留在人家警局吧!”韓在承徑自向前走著。
輝煌的大廳,貴重莊嚴的裝飾品,歐洲風格的傢俱在客廳擺放著,李昊鬱悶坐在沙發上,長腿狂傲放在前面的茶几上,車鑰匙隨意的一扔,從硃紅色的木製樓梯上下來一位年邁的老人,他拄著柺杖,面上的皺紋看出他經歷的歲月,厚重的大眼鏡架在他的鼻樑上,穩步走過來,坐在李昊的斜對面......
“爺爺!”李昊見到老人,他恭順的叫了聲,坐好身體。
老人哼了聲,把柺杖放在一邊,接過傭人早就泡好的上等好茶,輕飲了一口,他才看著桀驁的李昊:“你這幾天要麼就不出現,一出現就給我鬧到警局,你讓我這老臉往哪兒放,你這麼大了,想做的事業讓你做了,你什麼時候才能定下心來到公司來幫我的忙!”
“爺爺,你怎麼又說了、”李昊轉過臉。
老人推推鼻樑上的眼鏡:“爺爺老了,這輩子可能都見不到你堂妹,會帶著這份遺憾到地下見你二叔,你就爭氣一點,讓我不要操心了,我不想我死的都不安心!”
李昊聽不下去的站起身:“爺爺,你別用死來嚇我了,從我爸媽離開我,二叔、二嬸去世,我對死亡沒什麼感覺了,你說你看不到堂妹,我說句不好聽的,可能她也早就離開這個世界說不定,我們不要抱著希望去等待了,既然我們找不到,就接受它!”
“混賬,你看你都說什麼話,她是你妹妹,你怎麼能詛咒她!”老人聽不得孫女遭到不好的事件。
每次都這樣,從小到大隻要說到妹妹,只要提一點她可能去世的訊息,爺爺就會大發雷霆,在他小的時候,爺爺會打他,在他少年的時候,爺爺會罵他,在他成年的時候,爺爺會像現在這樣責怪他......“爺爺,你清醒吧!我們找不到她,就證明她已經死了,你抱著她還活著的希望,她也不知道你,就算有幸活著,被誰領養走,我們也不知道,你坐在這裡一直等,都等不到她!”
懊惱的奪門而出,忘了車鑰匙沒拿,他很煩躁的低咒一聲,才邊走著邊拿出手機......
室內老人手端著只喝了一口的茶,他眼角溼潤著,在厚厚的鏡片後面,不被人察覺:“我是不是又傷了阿昊,這孩子從小到大我都嚴格要求他,他是心裡放了太多的不快樂,才變成現在叛逆,我不怪他!”
“老爺,少爺不是因為這個!”從警局就跟著李昊回來的男人有意搖頭,為這祖孫兩的關係僵住而頭疼:“您提到小姐,總是不捨、擔心,焦急之中渴望看到她,希望她還活著,我們努力了這麼多年,都沒有找到小姐的下落,我們是應該去想另一種可能了,少爺也只是說了那一種可能,您不認同,小時候打過他,現在又責罵他,他已經長大了,好壞是聽的出來的,您多關心他才是!”因為少爺也很可憐,比小姐好的就是,有爺爺疼著。
老人才意識到問題的關鍵,他放下茶杯,拿過擺放在一旁的柺杖,顫著身子站起來,用他並不快速的步子邁出大門,想留住生氣的李昊,但步子沒他快,眼看著他慢慢走遠,老人卻沒有任何的辦法,張張嘴巴又合上,目光一直放在急步往前的年輕人,他的熱淚滴下,用佈滿皺紋的手,急急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