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衛若走後,她整個人放鬆下來,靜靜望向窗外,此時只有天邊的一輪如鉤殘月陪著她,悽悽清清,冷冷寂寂。
長生門分佈江湖,勢力遍佈甚廣,顏姿羨負有絕色之姿,有情人無數。她又慣會做出風情萬種的撩人之態,每每勾的人心癢難耐卻又不能親近。
她若即若離,忽遠忽近,時而熱烈如火,時而冷的像一個謎,讓裙下之臣看的見摸不著,更是念念不忘。
她活的花團錦簇,卻也寂寞如斯。
她風情萬種,秉絕世之風華,稀世之嫵媚,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人無數,她逢場作戲,和很多人。
只要有人陪,愛不愛無所謂。
而對衛若的體貼,顏姿羨自是十分不屑,她只不過把他當做一條趁手的忠犬罷了。她不是瞧不起他,她是瞧不起這天下所有人。
顏姿羨扶額半晌,看著桌上那漬了雪霜糖的蜜色藥丸,她禁不住一陣反胃噁心。
這種噁心她活一日就得受一日,她拈著藥丸,深皺柳眉,她恨不得將這噁心之物扔到爪哇國,但握到手裡卻是一揚下巴狠狠吞了下去。
她不是意氣用事的顏姿羨,她現在是無懈可擊的顏姿羨。
藥不能治病,但能續命。
顏姿羨閉氣撫著臉無限哀傷,“為什麼,自己拼盡全力,才能活的像個正常人?”
她的世界是被光明拋棄的地方,那一片沒有光,只有無盡的黑暗。
而她,是在黑暗的地獄裡溺斃過的人。
一個生不如死的人,除了痛苦,還能做什麼?
只怪她靈魂荒蕪,只配生長痛苦。
她早就放棄尋找快樂,只奢求沒有痛苦。
只是……
“誰?!”
“是我,門主。”衛若又敲門進來,走上前回稟,“剛剛屬下忘了回稟,上官先生今日有信來。”
顏姿羨接過信招退了衛若。
及至看過信後,她痛快下了決定。
“倒是忘了,還有一個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