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上官意抒忽然空降雲城,一來了就扶持手下金天帥坐上了市政協理之位,現下就在白仰雄的舊宅落榻。
十三帶著一行隨從來到了已換了門匾的白宅,氣勢洶洶一群人,不像是來送禮倒像是土匪來搶劫。
十三本就心中有氣,此時更是不理論什麼禮數,連拜帖也不遞,讓人推開門就直接闖了進去。
見為首的十三一派貴氣,滿臉桀驁,眾門子不敢相惹,只得忙打起小心上前詢問。
十三理也不理,跟來的眾隨從奴隨主意,個個凶神惡煞。門子攔他不住,只得跑進去回稟上官府裡的管家。
這位管家此前在八月節就跟著上官意抒見過十三,此時見門子回稟,他忙接迎出來,在前方帶路把十三請進了大廳。
物是人非,十三站在白宅想起過去,不知白擇此時身在何處。
他本就不悅,又見上官意抒一家鳩佔鵲巢,大廳裡所有的一應擺設傢俱都換了個新,除幾間房架子外竟無一絲以前的痕跡。他便更是添了十分的不自在,連坐也不座,只倨傲地站在廳裡等管家回話。
這管家在上官家頗有幾分地位,心神耳意皆從上官本人。此刻他半恭敬半拿架子,面含了幾分得體的笑,站直身板向十三回道:“三少爺請先在廳內等候,我們先生有事剛剛出去了,還請三少爺稍等,大小姐稍後就來接待。”說著又命僕人上咖啡。
十三一聽上官意抒和金天帥都不在,他微深了眼眸,知這上官家故意拿大端架子,做出此等腔調姿態。他心下冷笑一聲,命隨從把送來的禮物放下,爾後就轉身踏出了門。
管家本正忙著命僕人收禮,一見十三不坐立時就走,他連忙上前攔住,“三少爺請留步,大小姐已知您來訪,若您就此走了,恐怕大小姐會做他想,一時怪罪起來我們也擔待不起。”
十三哪管什麼狗屁“大小姐”怎麼想,他哼都沒哼一聲,邁開長腿抬起腳就出了門。
管家還要去追攔。
未想十三剛下臺階,就見金天帥人模狗樣地帶著三四個文人打扮的屬下一齊談笑風生地走來了。
金天帥乍一見了十三微微一愣,爾後便迎上了前去,正要說話,只見魚之樂從後面忽然鑽了出來,他一見金天帥便面含厭惡地指著金天帥的鼻子哂道:“喲,這不是金舔狗嗎?怎麼你還沒死呢?”
金天帥本正要和十三打招呼,此時乍見了魚之樂,他白淨面皮上的鷹勾鼻不由一聳,面含陰霾地看了一臉玩味的魚之樂一眼。
這個小毛賊在容城沒少給他添堵,每每讓他又逮不著影,現下忽然見了魚之樂,他恨不得立刻讓人將魚之樂拿下千刀萬剮。
可他最識時務,見魚之樂站在十三身側,他就已知曉了八九分,故而他只對魚之樂一看即收,並不答理魚之樂的鄙視,只上前依舊向十三說話:“三少爺,久違了。”
他並不稱十三為司令,一是故意提醒十三今時不同往日,二是他已知曉十三的真實身份和其與上官家的淵源,故而他用了從善如流地稱呼,亦用了從善如流的態度。
十三並不理金天帥,只站在高階上輕蔑地掃了他一眼,爾後颯然轉身回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