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捧著那龍珠愈想愈不得其解之時,十三忽見自己胳膊上被鬼樹勒傷和大獾撓的血道子都沒了痕跡,臂上無一絲受過傷的痕跡。
十三甚異,抬起完好如初的手臂,實在想不明白。他從不加以理會自己身上的傷口,故更不知傷口在何時何處癒合,待又把礦裡得龍珠的事思前想後一回憶,他更覺可異。
及至到了雲城,天已黃昏。
此時十三全身上下已裡外一新,他並未先回家,而是先去商店鋪子買了一通,爾後才叫車回了霍宅,此時大獾早脫滑走了地道,迫不及地回家見小妖女去了。
待回到家,十三直奔真園,剛過了角門進了過道,就聽見一個聲音傳來,側耳一聽,原來是小候在那裡訓罵別的當差。
這小子舞舞乍乍委實不像樣,真個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當大王,好一幅狗仗人勢的樣,被仗勢的十三愈走愈近,聲音也愈聽愈真。
只聽那邊說了幾句就嚷起來,滿一幅氣勢洶洶,“劉小兒!你每天胡吃悶睡就知道混差事!不要仗著是十八姨太主張分派過來的就以為有了仗腰子!你滿大院問問,三爺的威嚇!你白長這麼個大腦袋!連主子也認不準!要不是那時三爺一年沒在家,你這種人就能混進來了?別以為我們真園都是傻的!你們的算盤我們什麼不知道?”
十三聽了幾句覺得有些意思,便把腳步放慢了,在拐角處停了停,只見那邊一陣動靜,像是動了手,片刻又聽小候厲聲嚷道,“既然三爺恩寬,回來沒像打發別人似的打發了你,你就該安分守己!克守奴才的本分!做什麼還把十八姨太的那一套下作行事拿過來用?藏頭露尾,遮遮掩掩,專管做耗?!”
原來這劉小兒是十三在容城之時,被十八姨太主張調過來看園子的。後來十三回來只打發了女僕,卻沒在意這男僕。又因這看園門一事是分班倒替,故十三更沒曾留意,眾人見十三不理論,也就沒人敢做主或主動進言,這劉小兒就這麼如漏網之魚留了下來。
雖說才十七八歲,這劉小兒卻是個最機靈的,又有心計,見人無不奉承,眾人見他辦事勤快說話好聽,每見了人都是叔叔伯伯媽媽,嘴上似抹了蜜,也就無人難為他。
他雖是個低等僕人,卻十分有向上爬的精神,小小年紀城府極深,被十八姨太派了來便明白其中之意,又兼他表姐碧桃是十八姨太面前得力的大丫頭,他一面周全眾人,一面心下又自恃身分來歷。
卻說聽了小候夾槍帶棒的一頓訓罵,那劉小兒開始還低頭不言極力忍耐,待聽得後面掛著十八姨太的這一句便立時白了臉,禁不住反駁起來。
“小候叔叔,你說就說,你打罵我我不挑理,幹什麼拉一個拽一個的?十八姨太好歹也是這大宅院裡的主事,老太爺面前的紅人!怎麼容你個下人隨便嚼舌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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