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不得不垂著光腦袋偃旗息鼓,又躲到山裡做回了他的土匪老本行,農忙時種田,農閒時搶劫。
自此十三便坐穩了容城的位子,溜溜兒的在那折騰了一年。
再說這五花八門亦從那便在雲城有了庇護,此次十三歸來,自是以老迷糊頭為首十分想為十三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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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坐了一會兒,見彩指水仙臉上都是一幅大恩難謝之色,他便有些坐不住,眼看天已正午,他起身叫老迷糊頭兒招呼小洋火來一齊去廣
和樓吃飯,卻見彩指水仙連連推辭不敢受,又說下一場還該自己上臺,忙請十三擔待。
十三並不在意,在倆人恭送中出了門,便徑直與老迷糊頭兒和小洋火奔廣和樓去了。
十三本是沒吃早飯,又喝茶坐了半晌,後來在彩指水仙的恭謝中回憶到了自己與王二毛子的恩怨。
及至想到自己現在被王二毛子像落水狗似的趕了出來,他把桌上的脆皮烤乳豬當成了王二毛子,自己一個人幹掉了半隻。
想自己當初何等聲名赫赫鮮衣怒馬,沒到“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朝看盡長安花”的日子還沒要痛快就結束了。
本來他對此不甚在意,但一想到始做俑者是王二毛子,他就禁不住咬牙切齒,只把那乳豬蹄當成王二毛子發狠地撕啃。
旁邊的小洋火眼見十三就要一人包抄整隻乳豬,他連忙給十三倒酒,看十三放過那盤香噴焦嫩的乳豬後他才舒了口氣。
而十三在老迷糊頭兒一杯又一杯的敬酒下喝的忘了時辰,及至天色已晚,才起身走到帳臺上記了名,也不用人送,只滿身酒氣地出了廣和樓。
回到家卻見已過了擺晚飯時候,他一瞧桌上琳琅滿目的飯菜,卻是紋絲未動。
旁邊張媽接過他脫下的大衣,只無奈搖頭,“少奶奶這幾天怕是胃口不好,不然找個大夫瞧瞧。”
她有些不知道往哪使力,放下十三的大衣她想起了什麼似的,忽然喜上眉梢,“別是有喜了?”
十三聞言嚇了一跳,哪來的喜?她自己還是個孩子,花骨朵都沒綻放怎麼可能結果?
十三擺手招退了張媽,凡是老人家都有盼孫子的毛病,他納悶怎麼張媽近來也長了這個毛病。
十三坐在榻上,正要換了拖鞋去洗漱,卻見大獾不知道從哪躥了出來。
它抖著一身大刺毛直站在十三面前,一隻大爪子擱在胸前,另一隻大爪子卻指向裡屋的門簾子,分明是個讓十三去裡屋瞧小妖女的做派。
十三會意卻井不動,急的大獾拍拍爪就要去拉他。
十三一拂大獾已搭上自己胳膊的毛爪子,一面低聲道,“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又不是你媳婦兒,你急什麼?”
大獾被十三一打趣,耳朵便向後耷拉去,像是不好意思似的,模樣十分的憨態可掬。
見大獾害羞完,又是指著桌上的飯菜又是指指裡屋,十三一拍它的大毛爪子,似自言自語地嘆道,“沒吃就沒吃吧,反正她也要走了,以後都不會吃這兒的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