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方俊的腳步聲讓趙詩文回過神來,不知何時,他已經來到了她身邊。
他的眸子裡,邪異的光彩慢慢黯淡,迴歸了初次見面時清澈的眼瞳。
他的手臂突然動了。
趙詩文嚇了一跳,身體緊緊貼在椅子背上。
卻發現範方俊沒有攻擊她,而是一手掐著她身旁一人的脖子,另一隻手去抓他的眼睛。
“不,不,我沒有……”那人驚慌失措,本來想要辯解,發出著無比驚恐的聲音。
趙詩文不敢去看發生了什麼,她只聽到那人的聲音從驚慌恐懼變成大聲的慘叫,好像見到了最為害怕的事物,遭到了慘無人道的折磨。
她從未聽過,一個大男人,竟然能發出那種恐怖的哀嚎。
而周圍的教眾們默默轉頭,都盯著那男人在看,眼眸裡沒有一絲一毫屬於人類的情緒。
這些冰冷的,甚至帶有恐懼,仇恨的眼神,像一隻只毒蛇的凝視,趙詩文突然很慶幸範方俊搞錯人了,沒有這樣折磨她。
這時,黑袍人開口了:
“不是他。”
“是他旁邊的女人。”
趙詩華的血液凝固了。
恐懼像寒氣一樣滲透進了她的骨髓,這下她連一點思維都動不了了,周圍的邪教徒們默默盯著她,那眼神好像要把她剝開,吞噬掉。
接著,她的脖子被巨大的力量提了起來。
趙詩華雙手抓向範方俊的右手,卻怎麼也握不動,只能任由窒息一點點奪走她的生命。
大腦缺氧逼迫趙詩華本能的掙扎著,她看著男生的眼神,那淡漠冷酷的眼神和圖書館那次遇見時一模一樣:
“這意味著,如果一個人被殺死了,在漫長的時間後,他會重新組合重歸,就像死亡只是一場漫長的長眠,無夢的長眠過後,就是甦醒。”
對,他說這句話時,也是這個眼神!
她接下來像個破抱枕那樣,被丟到了另一邊幾位邪教徒身上,不怎麼疼,但內心的絕望蔓延到了全身。
趙詩華覺得自己會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