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氏是個已到中年仍風韻猶存的女人,一雙眸子卻是透著刻薄。
聽了蘇菱衣的話,她的神色抽了抽。
今日打蘇菱衣進門起,就一直喚她“姨娘”,生生就拉低了她的身份!任她百般提醒也不改!
這個賤人,怎麼還不死!
到此時,她也不想再多說什麼,只端著慣常的主母架子,皮笑肉不笑問蘇菱衣:“菱衣,你有什麼事你說。”
此時她坐在下座仰視蘇菱衣,端的主母架子卻也顯得可笑。
蘇菱衣在面紗下勾了勾唇,水眸凝著範氏:“姨娘,聽聞我母親在生前給本王妃留了不少的嫁妝,就留在蘇府。如今本王妃已經嫁進攝政王府,這嫁妝你是不是該給本王妃?”
一番話說得範氏心突突一跳,面色頓時變了變。
不待她開口,蘇涵兒已是目色飄忽了一瞬,狠了狠神色,又道:“姐姐,你母親已經去世多年,哪裡還有什麼嫁妝?”
蘇菱衣見二人慌亂的模樣,心中卻已是瞭然。
一開始她還只是猜測,如今是確定了!
按照原主的記憶,她母親當年是這北齊上樑富甲一方的女商人,蘇父原來不過是一個窮書生,如果沒有她母親,根本不可能發跡到現在的地步。
如今蘇父雖然官至順天府尹,但府中的吃穿用度相比朝中官員都是極盡奢華,蘇家在上樑對外的生意也不少。
這其中,自然少不了她母親曾經生意的影子。
而雖然蘇府過得奢華,原主這些年在蘇府卻是過得連丫鬟都不如。
蘇府一府沒有人性,她卻不信原主的母親也這樣。
現在來看,既然是屬於原主母親留給原主的,她都會盡數找這些狼拿回來!
還有她兩年前失貞一事、原主這些年在蘇府受的苦,她都會一一找他們討回來!
蘇菱衣故作不懂,從袖中掏出一張紙契來,遞給範氏道:“姨娘,這是母親當初允諾將蘇家生意留給本王妃做嫁妝的契文,原來這契文竟是假的麼?”
範氏接過紙契,看著其上的內容,心更突突地跳了。
沒想到那個賤人還給這個小賤人留了這麼一個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