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地形險要,林道石路縱橫交錯,若是一個不留神沒有記路,那便是在這山中繞走十來圈也未必能尋得出路。
忱言架著雲霧,乘著高風,一路降落至一間隱於山谷中的十分不起眼的竹木屋前。
“上官兄。”
忱言清漠的聲音響起,在他對面的竹躺搖椅中躺著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
男子面上鋪著一隻草編帽,閒情甚甚的輕搖著竹椅,好不悠然。
男人聞言慢悠悠地取下扣在臉上的草編帽,露出了那張秀白清逸的臉,卻依舊是閉著眼睛,只懶懶道:“忱言來了,隨便看隨便坐吧,莫擾我清閒。”
算起來,忱言也有百八年沒有來過了。這裡與當年並無太大區別,若說有,那隻能是這屋子的主人越發懶散了。
忱言打量了幾圈竹木屋,也不拐彎抹角,直道出此行目的。
上官林林聞言明顯一頓,然而很快又繼續輕搖著躺椅,眼睛仍未睜開,“不救。”
忱言思索著該如何有個理由能讓上官林林重出洞穴,這時上官林林卻突然睜開眼睛,從躺椅上起來,淡笑道:“還是救吧。”
他兩手掃了掃衣袂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又道:“讓你欠我一個人情也不錯。”
隨即,上官林林帶著忱言一前一後走進屋內。
從屋裡傳來了上官林林的嗤笑聲,“堂堂天界權利地位至高無上的忱言上神,竟為了一個小徒弟不遠千里來麻煩老友,你那個小徒弟,當真值得你如此?”
忱言不說話,只是墨袖一揮,床踏上赫然多了個人。
那人,正是司萱口中的“大哥”。
上官林林無奈笑笑,他走到床榻邊,定睛一看,本來不緊不慢的容顏瞬間緊了緊。
“這不是……聖瀾帝那已故夫人身邊的小侍衛麼,怎的……”
話未說完,上官林林趕緊把上他的脈搏。
把脈時,上官林林連連皺眉,下一秒,他直接撈起他的衣袖,他的胳膊上已泛出紫中帶黑的小斑點,顏色還未很濃,斑點數量也不太多,一條手臂七八顆的樣子。
上官林林又把他另一邊衣袖撈上去,手臂上也有一模一樣的不規則斑點。
“如何?”忱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