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子顯然是怕極了他的老父的,說話都不敢大聲,只是在一邊小聲嘟囔。
文老冷哼一聲:“小人之見!若是當初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斷為仿品,我這一世英明盡毀,咱們文家將來如何在這一行立足,你的所謂的公司,即使這一次挽回了又如何!”
文老不禁心中連連嘆息,他這個兒子不能繼承他的衣缽,觀賞的眼光十分一般,野心卻是不小,搗鼓的公司時不時地需要他這個老父注資才能挽救,前一段時間正是因為他資金奇缺,聽了他的蠱惑,才想要將那帝王酒盞賣出去,換取鉅額的資金,才有了那一次的出手,嗨,想想,當真是直到此刻還萬般後悔!
中年男子聆聽著老子的訓斥,內心卻也不禁泛起了幾分冷意,若是老父沒有了在業內的地位,他公司的業務會立刻陷入一種進退兩難的窘境,以前因為老父而建立的一個官面的渠道,興許就會立刻崩塌。
畢竟他如今能有現在的成就,全都仰仗著老父的鼻息。
但倘若沒有變賣帝王酒盞的資金,他的公司也早就破產了。
中年男子內心糾結,已然想到了帝王酒盞是仿品若是被拆穿之後的恐怖後果,他也明白老父絕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今日老父親自接待岳飛陽和郝俊,結果必然是不錯的,老父雖然依舊是一副教訓的表情和口氣,但並沒有之前幾天那種暴躁和擔憂。
“爸,是不是有了辦法?”
文老嘆息一聲:“那叫郝俊的少年端的是個厲害人物,也難怪他能和岳飛陽稱兄道弟,我看出來了,他是萬分斷定帝王酒盞就是仿品,根本就不為所動,但他卻是有個極好的主意,讓我將這一次的失誤轉化為優勢,算起來,是這個小子送給我的一份人情!”
中年男子眼睛一亮,心中對於少年人郝俊和岳飛陽的記恨便少了許多,用一種期待的眼神看著自己的老父。
“這種方法是不足為外人道的,你也儘量不要對人說起,只能在業內以一種預設的方式存在,不然的話,你老父我還是會顏面盡失的!”
“岳飛陽和那姓沈的打算把帝王酒盞透過這次機會弄到國外去,以此來將帝王酒盞未來會產生的影響放到最低!”
“他們想讓我作為他們一方的把關的代表,並且作出承諾,如果未來帝王酒盞是仿品的事實被揭穿,會暗中透露訊息,把它當成我刻意放出來的誘餌來換取一些流失在國外的寶物!”
中年男子顯然很快就想透了其中的關節,已經知道是仿品還刻意出手,就涉及到道德敗壞了,但倘若是為了某種崇高的目的,不惜犧牲個人的利益和名聲,那就是另一種人格的昇華了,而且還不需要老爺子自己出面,更顯高風亮節了,到時候老父的聲譽怕是不跌反升,更上一層樓!
中年人暗歎這種方式,不僅不會讓老爺子名聲毀壞,甚至還會讓老爺子更能夠得到業界甚至是許許多多外行人的尊敬。
文老看了眼眼角帶笑的自家兒子,心中感嘆:當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何曾想到那眼光毒辣的少年會有這樣靈敏的心思和出眾的思維!
他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肩膀:“該用的錢,你便儘管去用好了,另外,以後岳飛陽若是來拜訪,不要再推卻了,即使我不在,你也要和他好好親近親近,記住,只涉及到收藏這一方面,另外的利益,絕對不能沾!”
文老說到此處,已然是有了幾分警告的味道。
中年人凜然應是,不敢違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