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叔一句話問得許相夢不知如何應對,她不能坦白說自己是知縣大人,更不可能承認自己是冒充的知縣大人,那她和夜央該是什麼關係?
許相夢心裡思慮片刻,驀然笑道:“其實刀叔,我是女子。”
旁邊的夜央正擔心許相夢找不到理由解釋他二人的關係,卻聽到了她承認自己是女子之身,但夜央更疑惑的是,刀叔怎麼看也不像是驚訝的樣子。
“刀叔,你不信嗎?”許相夢疑惑問道。
“其實我早就知道骰子是女孩子了,在你爹把你帶來月光村,帶回家中的那天。”刀叔笑道。
許相夢不禁疑惑,刀叔這話說得明明白白,卻聽起來很是難解意思。
“刀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許相夢懵然表情。
“其實這個事情,是你爹交託我的,本來兩年前就想跟你說,可你小子葬了你老爹之後就跑不見了,刀叔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回來了呢!”刀叔說話的口氣似是將許相夢當做親人一般,有責備,卻是不責怪。
刀叔道出了他所說的那個交託,這讓許相夢吃驚不已。原來,她並非她爹的親生女兒,只是他從外面撿來的小女孩。
原本,許相夢的爹有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他有一個兒子,在六歲的時候生病不治而死,他的妻子,因此事鬱鬱而終,而他,就淪落賭場,放縱性命。
十幾年前的某一個秋天,她突然帶著一個小女孩回了村子,之後,他就有了一個“兒子”。
許相夢從來不知道這些事,她此時此刻聽說這個事實,吃驚的不只是她並非她爹的親生女兒,更有感嘆她所不知道的,她爹的一段慘痛往昔。
許相夢和夜央沒有在月光村逗留,回奔的馬車,許相夢在車內隨著道路顛簸,心卻不能再平靜了。
此番一行,她得知了如此一個天大的秘密,該是喜還是憂?她一直以來都以為是生身父親的死鬼老爹變成了養父,而她原本簡單的生命彷彿一下子變得複雜,不知何始。
“我怎麼就成了我爹撿來的女兒了?”許相夢不禁感嘆。
許相夢迴憶了她所記得的十幾年,她從來都不認為她那個死鬼老爹對她多好,只會領著她在各個大小賭莊鬼混,安生日子從來沒有過。但是,他爹生前也沒有待她不好,艱難的時候,吃的給她,衣物給她,即便是要命的時刻,也沒拋棄過自己,更沒有想用自己謀取利益。
許相夢十幾年對父親的迷茫不解在今日這一天想通了,無論是否親生,在許相夢的印象中,她的父親都是世上待她最好的第一個男人。
“我就是我爹的親兒子,就是!”
許相夢此話並非固執,而是深信不疑她與她爹之間的父子情深,更勝親生父子。
匆忙旅途,又到傍晚,天空灰濛濛開始落雪,許相夢和夜央在一家小棧住下。
夜央在二樓房間裡,開著窗戶注目遠方,零散的小雪飄落,靜靜的世間,彷彿凍結。夜央心裡還是略有擔心許相夢,她趕夜央上樓,她自己倒是在樓下不知道做什麼。
正當夜央擔憂疑惑之際,許相夢忽地一踹門進來,給了夜央不小的一驚嚇。夜央回頭,只看見許相夢端著一大呈酒菜,那欣然表情是已經忍不住要開始大快朵頤,狼吞虎嚥了。
許相夢“砰”一聲將一整個菜呈按在桌上,手上擺出飯菜酒的動作極快,竟有七手八手同上陣的效果。
“夜師爺,快來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