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可是大人,您真的是骰子哥哥嗎?”
毛小猜仍然無法全心相信,畢竟過去這麼多年,而且許相夢這話說得實在太過突然。
毛小猜的心有疑慮也是無可厚非,許相夢也懂,但她既然打定了主意向毛小猜承認身份,自然也想好了如何讓她信服。關於骰子和毛小猜的事,許相夢說得一絲不差,以前的回憶,許相夢講起,恍然竟如昨日。
聽了許相夢所說的那些曾經,那些真真實實只屬於二人的過往,毛小猜打從心底信了許相夢就是骰子。許相夢差不多說完了那大半年,忽地注意到毛小猜竟已眼眶泛淚,她驀地停止回憶過去,問道:“小猜怎麼哭了?”
“小猜太高興了,我還以為這輩子都再見不到骰子哥哥了,但原來,我們早就重逢了。”毛小猜含淚而笑。
許相夢本來想永遠不說出自己就是骰子這句話,她曾無數次去到某一處,但永遠只是像失了根的蒲公英,風起而飛,風止而落,她以為自己連回憶都不曾帶走,但其實,她不僅擁有了回憶,也留在了他人心裡。
“小猜,都怪我,之前隱瞞是有苦衷的,希望你不要怪我,好嗎?”許相夢面對毛小猜時,依舊像一個大哥哥。
“嗯!”
毛小猜擦去眼淚,重歸歡笑,這份遲到的久別重逢的喜悅,在二人的目光之中,歡笑之中,逐漸瀰漫開來,如同落葉降落平靜水面,泛起漣漪。
吃完糖葫蘆,許相夢又要承受自己的肆無忌憚的後果,提著重到能讓她累得虛脫的各種食材往回縣衙走。
“早知道應該把金勁也帶出來的,這麼重!”許相夢只敢在心裡哀怨。
一路上,許相夢和毛小猜相談甚歡,有過去,有現在。
“對了,小猜,有件事跟你說一下,我有個大名叫骰子這件事,最好還是不要在縣衙裡說開,我……”
“大人不需要解釋原因,您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我已經很開心能跟骰子哥哥重逢了,今後,您還是大人。”
所以說許相夢喜歡毛小猜,她就是如此體貼的一個人,有一個這樣的小妹妹,可愛體貼又有非凡廚藝,當然是一件幸事。
二人回到縣衙大門口,許相夢的一段苦旅可算走到了頭,她現在唯一所想就是把這些雞鴨魚肉菜什麼的全砸在地上,然後回房間躺著補回散盡的元氣。
最後幾步,許相夢幾近崩潰,就當此時,成城好像不經意走出了縣衙大門,許相夢一眼看見他,就像看見了救命稻草。
“成捕頭!”
許相夢“嘩嘩譁”把手上的東西往地上一扔,一喊成城他便走了過來。
“大人有何事吩咐?”成城突然恭敬非常。
“這些這些這些,搬去廚房。”許相夢說著還將毛小猜手上的菜也扔在了地上,說道:“都讓成捕頭拿,辛苦成捕頭了!”
許相夢這又是命令又像客套的,但如何不重要,此刻只要她卸下了重擔,其他什麼都無所謂了。
得了許相夢的命令,成城一樣一樣拿起混亂一地的食材,毛小猜幫著他,還是自己提起一些菜,說道:“這些我可以拿的。”
許相夢在一旁甩胳膊扭脖子,實在全身痠軟疼痛,她大概都能想象到明早的自己,一定全身癱倒床上,無法動彈。
“遭罪呀!是老天爺懲罰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