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相夢這邊心情正潰崩,監牢裡的熊力卻一點沒眼力勁兒,自顧自地嚎叫個沒完沒了。許相夢的心徹底崩裂,像是染了熊力的狂病一般大喊道:“你給老子停下,當心老子澆一桶樹汁液在你身上,給你做成臘幹塑像,站在監牢大門前以做警示!”
許相夢這一聲沒能制止熊力絲毫,卻叫一旁本就被她那毀容樹汁嚇得丟了三魂飛了七魄的狐媚女子徹底崩潰了,她像是能感覺到一桶樹汁液從她頭上澆下,更想象到自己全身乾巴皺褶的驚悚模樣。
“別說了,我說!”
許相夢驀地一愣,轉頭看著那狐媚女子,只見她一臉冷汗淋漓,又老了十幾歲的模樣。
“我說實話你保證不毀我容貌。”
“當然,我可是知縣大人,說一不二。”許相夢信誓旦旦應道。
許相夢以為狐媚女子如此容易妥協盡是自己的恐嚇起的作用,其實不然。狐媚女子稍稍緩下情緒,便向許相夢和祁瑤坦白了一切,只是這坦白,並不盡如他二人所願。
照狐媚女子所說,他們三人做的最後一單活兒就是搶劫從夜涼郡運往衡都的貢品,成功之後,他們老大便決意與她二人分道揚鑣,其餘金銀珠寶全歸熊力和她兩個人,而他們老大隻帶走了一尊九頭鳳白玉雕。
“你騙老子呢吧?”許相夢一臉不相信。
“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理由騙你?”
“你維護你那個老大,等他救你們二人出去?”許相夢一副確有其事的模樣猜測道。
“總之我知道的都說了,你不能毀了我的相貌!”狐媚女子的神情竟不像有所隱瞞。
許相夢看了祁瑤一眼,意在問她對狐媚女子所說之言的看法。
許相夢和祁瑤二人走出監牢,終於又見到陽光了,許相夢第一次覺得火熱的日頭也比陰森的監牢風舒適。
“祁捕快,你覺得那個女人說的話可信嗎?”許相夢問。
此刻的許相夢又跟平日裡一樣隨性自在,跟剛才她在監牢裡表現出來的殘忍傷人不眨眼的那個她截然不同。
祁瑤不禁看著許相夢,心想她到底該是如何一位知縣大人,竟叫人如此捉摸不透,猜不著。某些人固然冷漠,或許叫人看不透,但許相夢如此八面玲瓏,更是叫她驚惑不已。
許相夢想著狐媚女子所說,走著走著才發現身邊的祁瑤丟了,她一回頭,便看見祁瑤站在了監牢大門外。
“祁捕快!”許相夢大聲叫道。
祁瑤回過神走上去,竟開口問道:“大人,那個毀容樹汁液,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