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走盡,許相夢見祠堂門還開著,便大步走了進去。
寬敞大院中,一位老者收拾著桌上的書籍,看見門外偷偷摸摸走進來的許相夢。
“你也是村裡的孩子嗎?為何從沒見你來過學堂?”老夫子問。
“學堂有什麼好上的,還不如去賭莊賭兩把。”許相夢一臉不屑說著往院中走去。
“你小小年紀就去賭莊……”
“我去賭莊怎麼了,跟你這老頭子有什麼關係?”許相夢一屁股就就坐在了桌上,十分無禮地說道:“去賭莊可比看這些亂七八糟的鬼畫符有意思。”
那是初見,許相夢被經歷磨出的野性十足,她和父親在那個村子也只待了不過十來天,許相夢有種心思,即便不願聽那些“之乎者也”,也每日來一趟,即便只是跟老夫子爭論些有的沒的。
最讓許相夢深刻的,便是她的名字,在她叫許相夢之前,她被父親叫做骰子。一日,又是學堂下學之後,許相夢一如往常來到祠堂,老夫子也習慣靜候她的到來。
“老頭,在呢!”許相夢還是一副不羈的模樣。
“今日,骰子又想跟老朽辯論什麼?”
“今日就不跟你吵架了,你看看這個。”
許相夢掏出懷中一條絹帕扔到老夫子手裡,老夫子張開,帕上繡著一句“許今生同君相夢”。
“這是骰子繡的?”老夫子打趣問道。
“這玩意兒怎麼可能是我繡的。”許相夢一副不屑的樣子說道:“路上撿的,就想來問問你這帕子上蟲爬的什麼鬼符!”
“這句話應當是一個女子對心愛男子的誓言,許今生同君相夢,是那女子對世間情愛,摯愛之人的最美希冀。”老父子認真解釋道。
許相夢的神色不禁變得凝重,這條絹帕並非路上所拾,而是在最初印象中就係在她手上,她父親沒有並解釋過這條絹帕。
終究,許相夢和她父親在這個村子也待不下去了,那是一個颳風下雨的夜晚,二人趁夜跑路。
“爹,我把東西落在屋子裡了,我要回去!”許相夢十分急迫說道。
“回什麼回,老子還要命,你小子不要命呀!”
父親的怒罵,許相夢卻沒有妥協,甩開父親的手便往回跑。
“臭小子,老子白養了你這混蛋,你回去死吧,老子不管了!”父親立在雨中朝跑遠的許相夢怒吼道。
“爹,你先跑,我拿回東西會去找你的。”許相夢一刻不停地跑回。
“臭小子!”
雨聲掩蓋了二人的聲音,許相夢每一步踩在泥水中,毫無懼怕地往曾遮雨的那屋子跑,沒錯,不是家,只是一間冰冷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