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高涯縣內依舊悶熱不堪,可偶爾吹來的幾陣晚風卻是叫人身心舒爽。當黃舊色的夕陽拋灑在街頭,一切都逐漸變得安靜。
許相夢憑藉著知縣大人的身份,不費吹灰之力在戲院借到了位置最佳的戲臺,這裡便是他們即將演繹一幕絕世好戲的舞臺。
許相夢或許無法用筆墨揮灑出一幅絕世大作,但對於這幕好戲,她卻是胸有成竹,只等拉開帷幕那一刻到來。
一場好戲自然不能缺乏觀眾,這一點,許相夢也是考慮得十分周全,她不知用的什麼法子,幾乎請到了高涯縣內所有未訂親的女子,烏壓壓一片人蜂擁而至,差點沒把戲園子給擠得四面坍塌。
“這大人到底打得什麼鬼主意?”成城越發糊塗了。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按照大人吩咐,通知縣城裡那些還未出嫁的姑娘,說是今晚夜師爺招親,無條件,無底線。”
從成牆說的這話中,成城聽出了許相夢的口氣,但他如何也想不到,許相夢竟然玩得這麼大。
“大人這會不會太過分了?”成城一臉疑憂。
“大人總歸有她自己的處事方法,不然我們就先按她說的做好了,別的事就等發生了再做打算。”
成牆雖然一直都是向著許相夢,對她敬佩非常,可今日他說的話卻十分不像他固有的風格,成城覺察,便問:“這話也是大人教你說的吧?”
成城一問,成牆就一臉做壞事暴露的緊張神色,顯露無疑。
“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就是不知道夜師爺能不能接受大人這,這……唉!”成城為夜央揪著心,更是不願對許相夢的作為多加評判。
後臺,夜央似是平靜地坐著,可耳中依舊聽到臺前的喧鬧嘈雜,他心中不禁疑惑,許相夢到底揹著他做了什麼,**為何要在晚上,戲臺子上?夜央看著一旁笑得合不攏嘴的許相夢,猜到絕非好事卻猜透不得她懷的到底是何等的壞心思。
祁瑤因著和盜案犯交過手,不便露面,也就留在後臺。只是事態發展越發叫祁瑤覺得無法理解,於是她便找許相夢詢問。
“大人,你的計劃到底是什麼?”
祁瑤既然問了,許相夢既不能敷衍不答,但又不能當著夜央的面將她的鬼主意向祁瑤說白。於是,許相夢拉著祁瑤走進來換衣隔間。
“祁捕快,我跟你說……”
許相夢儘量壓低了聲音說出了她的全盤計劃,祁瑤越聽,當真覺得許相夢這根本不是“**”計劃,倒更像整人遊戲。
“大人,這怎麼行得通,既身為重犯,她定不敢在人群擁擠的地方現身,況且還有縣衙之人在此組織。”
“祁捕快,這你的眼光要放長遠些,今晚這臺戲只是做給大家看,沒說要在那一大群女子中抓到盜案犯中的女子呀!”許相夢一臉正經解釋道。
“那意義何在?”祁瑤更加不懂許相夢的心思了。
許相夢稍稍思索,她本來也只想狠狠玩弄夜央一番,並沒打算太多,她心裡的意義不就是挫挫夜央的銳氣,滿足自己的驕傲和自尊。
“這個嘛……”許相夢千方百計要想出一個好藉口解決眼前祁瑤的疑問,“我覺得,看那個蒙面女子的面相,就是個狐媚之人,她要是看到夜師爺這麼俊美又受歡迎的男子,就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肯定要千方百計對他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