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不是你爹了,你幹嘛還要替我頂這一刀?”
“你都不是我爹了,我做什麼你也就管不著了!”
“行,不管我是不是你爹,我都不用你替我挨這一刀!”
金勁父子二人爭論了不知多久,馮老闆也是不耐煩了,一臉煩躁說道:“好了好了,你們別爭了,我自己選。”
馮老闆目光流轉金勁和金昌吉之間,最終選中了金勁,金昌吉一番奮起抵抗無效。再之後,便是許相夢來時所見的場景。
金昌吉眼中的記憶流轉被金勁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喊截斷。其實並非金昌吉如此著急,許相夢與夜央也是擔驚受怕。
許相夢恐懼又慌張地在堂上走過來又走去,她怎麼會意料到事情發展至此,更不希望是如此結果。
許相夢步子來去匆匆,一眼瞥見一旁的夜央,總覺得他看自己的目光裡盡是責備。許相夢心中愧意更甚,邁著小步往夜央走去,滿心自責卻顯得一臉可憐兮兮。
“夜師爺,我又錯了。”許相夢幾欲哭出來。
夜央對事最大的優點便是冷靜,對此事亦然,但面對許相夢,他卻不能做到原本那樣。
“大人,金勁會沒事的,不要擔心了。”
夜央輕輕扶住許相夢,稍稍勸慰,在他毫無防備之際,許相夢的額頭輕輕倚靠在夜央胸膛上。夜央感受到許相夢此刻的無可奈何與無能為力,像她如此嬉笑為常,行事果斷甚至隨意魯莽,完全不計後果之人,竟也會有因做錯事愧疚到萬般無奈的時候。
此刻,是自林淑蓮那事之後,許相夢又一次在夜央面前表露她心上的柔弱,女子一般惹人憐惜的柔弱。
夜央竟一時不知如何勸慰許相夢,只是抬手輕輕撫摸她的頭,無聲的安慰,真心的祈願,夜央一直在許相夢身後,慌亂之下的及時幫助,軟弱之時的堅固支柱。
等得幾乎忘了時間,大夫終於從裡屋走出來,他雙手滿是金勁傷處的血跡,他走到一邊水盆處洗手,許相夢三人趕忙上前追問。
“大夫,金勁怎麼樣了?”許相夢問得最是心急。
不知當真是所有大夫都喜歡吊人胃口還是緩和成性,又或者是許相夢他們太過著急,大夫的回答總顯得極為遲慢。
“傷口有些深了,但還好沒傷及筋骨,失血還是過多了,好好恢復,加之補養,還是沒問題的。”大夫緩緩道來。
“大夫,我兒子是捕快,他恢復以後,還能用刀嗎?”
“只要恢復得好,便能與傷前無異。”
“那我現在可以去看看他嗎?”
“我的徒兒正在給他包紮,你們可以去看他。”
得了大夫的允許,金昌吉二話不說便往裡屋跑去,許相夢本欲跟上去,卻被夜央一把拉了住,許相夢迴頭,凝眉疑惑,卻終順從。
醫館大堂上就剩了許相夢和夜央二人,許相夢心中不安,便問:“夜師爺,為什麼不讓我去看金勁呢?”
“金勁既然沒事了,大人也就不用擔心了,而且,大人的本意就是化解他們父子矛盾,不妨讓他們自己去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