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相夢拿著手帕看得出了神,雨聲淅淅瀝瀝,像是彈起了過往的回憶,勾勒出每一幅畫面。
“姑娘,姑娘!”男子喚道。
許相夢乍地回過神,一看男子,便將手帕塞回他手上,道:“大男人還隨身帶手帕,我不用,謝謝,也謝謝你替我撐傘,我走了!”
許相夢說罷便從傘下跑進雨中,男子不假思索便追了上去。
“姑娘!”
許相夢被男子一拉回到了傘下,二人的身體稍稍撞在了一起。
“你幹嘛,難道想訛詐我?”許相夢怒道。
“不是的不是的!”男子急忙否認。
“那你幹嘛不讓我走?”許相夢怒問。
男子抓起許相夢的手腕,將手中的傘塞進她的手中,笑道:“我只是想把傘給你。”
“你要把傘給我給我,那你呢?”許相夢問。
“我家就在附近。”男子說罷便鬆手跑進雨裡。
許相夢愣了一刻,趕緊追前去問道:“喂,那我要怎麼還你傘呀?”
男子在雨中大步奔跑著,回答道:“如若姑娘有心還傘,明日此時,我還來此處等你。”
男子的聲音交織著雨聲落進許相夢耳中,她不禁想:這人到底是善良還是傻,既然住附近,就算要把傘借我,也可以先讓我撐他到家呀!真是想不通他什麼心思!
許相夢撐著傘往回走,在之前那處看見了男子摔碎的鳥籠,輕聲一嘆,聳聳肩膀,一腳給它踹碎到了一邊。
雷雨總是驚時而短暫,回到衙門時,雨已經完全停了,溼漉漉的一切。
許相夢一路都在想該怎麼把藥交給夜央,她不想讓夜央覺得自己給他買藥是因為愧疚甚至在意。
終於經過夜央住的院子,許相夢在院門口徘徊許久,終究決定將藥瓶放在夜央房門口,至於用不用,就任由他自己了。
許相夢躡手躡腳走到夜央的房門前,稍稍一推開並未鎖上的門,才將藥瓶放了下來,夜央竟發覺了動靜,突然開啟了門。
許相夢下意識反應過來,撐起傘擋在自己和夜央之間便轉身往院子外跑。夜央一手劃過潤溼的傘面,卻還是被許相夢溜走了。他沒看見那人長的什麼模樣,只看見那分辨不出顏色,卻很有特色的裙襬。
夜央撿起地上的藥瓶,心中對那個背影的第一個猜測竟然是許相夢,他不禁冷冷一笑,笑自己的愚不可及。
許相夢癱倒床上,回想今日一次又一次的大驚,竟也能睡著,並且一覺睡到大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