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陶君蘭苦笑一聲:“太后,您快幫我想想法子罷,如何將慎兒找回來才是正。”
太后嘆了一口氣,同樣也是苦笑:“我又怎麼去找?這樣罷,我讓張嬤嬤帶去見皇帝,你親自去求皇帝罷。”
這個天下是皇帝的,他若是動動嘴皮子,可是比什麼都強。
陶君蘭自然知道這個道理,當下也顧不得去想為什麼太后不親自與皇帝說,而是叫自己去見皇帝,只匆匆謝過太后便是跟著張嬤嬤去了。
她此時是真不敢耽擱一點半點。不然的話,找不回拴兒她該如何交代?李鄴那兒,太后那兒,姜玉蓮那兒,都是沒法子交代。而且,縱然這事兒和她沒關係,可是誰又會相信?只怕她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一想到那情形,她就忍不住心裡發苦。頭也疼得厲害,暈眩得厲害。
當然就是拋開這些不談,她也是不希望慎兒出事的。不管她怎麼不喜姜玉蓮,怎麼不願意將來慎兒威脅了拴兒,可終歸她也沒想過要讓慎兒去死。畢竟,慎兒才多大?一個還在吃奶的孩子,她若就有那樣的心思,那可真就是毒婦了。
她也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她是真沒那樣的狠毒心思。
一路行至皇帝太和殿,陶君蘭路上連歇一口氣都不曾,身上更是微微出了一層薄汗。不過她此時也感覺不到這些,一門心思都是一會兒見了皇帝該如何說,該如何請皇帝幫忙。
皇帝顯然也對陶君蘭的求見感到納悶。尤其是還這樣早。
陶君蘭進去之後行禮請安,接著便是跪在地上將端親王府發生的事兒說了;“姜側妃之子慎兒不見了,找遍了整個王府也找不到。臣妾著實沒了主意,只能求助於皇上了!”
皇帝皺眉,隨後反問:“朕記得慎兒還是個吃奶的孩子。”
陶君蘭苦笑點頭:“正是。一個吃奶的孩子是怎麼也不可能自己跑丟了的。所以這事兒實在是蹊蹺得很。臣妾問遍了所有門上守著的人,都說不曾看見有人帶著孩子離開。這事兒便是蹊蹺了,總不能是長了翅膀飛走了罷?”
頓了頓,陶君蘭又將走水的事兒也說了。
皇帝眉頭越發緊皺,隨後喚來寶船太監:“寶船太監,你去查查到底是什麼情況!”
陶君蘭跪伏在地上,哽咽道:“還請皇上務必讓人找回慎兒來。端親王府就這麼兩個獨苗苗。王爺走時千叮嚀萬囑咐叫我好好打理家務,若是慎兒找不到,臣妾卻是也只能以死謝罪,著實無臉再去見王爺了!是臣妾對不住王爺!王爺辛苦在外頭打拼,臣妾卻是連個孩子也看不住!”
皇帝心中煩亂,只是看著陶君蘭那般摸樣卻是也不好發脾氣,便是隻能到:“罷了,你先回去罷。朕就不信了,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還能翻出什麼風浪來!”
於此同時,皇帝心裡還有些懊惱——說實話,若是真找不回孩子了。別說陶君蘭,他這也是沒法給端親王交代!畢竟端親王在外頭冒險,他就這麼兩個兒子,還弄丟一個,那端親王怎麼想?怕是以後都要心灰意冷了。
當然,作為皇帝他難免想得更深一些:比如是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目的是什麼?只是讓端親王府絕後?不,應該不是這個。只怕真正的目的是要挑撥他和端親王之間的父子臣子之情,叫端親王心灰意冷之下,再不肯用心辦事。甚至生出怨懟之心。又或者,用那孩子威脅端親王做什麼事兒。
若真是那樣,孩子找到也就罷了,找不到的話——卻是還不如死了得好。
皇帝皺了皺眉,有些厭棄的扔了手裡的摺子。
而陶君蘭則是完全沒去猜測皇帝的心思和想法,她這會子已是匆匆和寶船太監回了端親王府。
端親王府現在已是被應天府的捕快兵丁團團看守了起來。更是有不少人在府裡四處走動檢視。
當然,寶船太監也是帶了不少人的。不過目前還都緊緊跟著寶船太監。
寶船太監提出要先去慎兒的屋子看看是否能找出些什麼蛛絲馬跡。陶君蘭自然是不會攔著,忙親自就要帶著寶船太監過去。
寶船太監卻是嘆了一口氣:“陶側妃還是去歇一歇罷,你這臉色著實也是難看。若你再病了,府裡越發沒個可以做主的人了。你說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