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君蘭忽然覺得,她當時就應該直接答應皇后,將皇帝毒死算了。而不是因為道德上過不去就拒絕。皇帝根本就不配做李鄴的父親。今時今日,她是真的這麼深切的覺得了。
這種父親,還不如沒有得好。
本來就對皇帝沒什麼喜愛的她,此時心裡儼然已經全是厭惡了。
這樣的厭惡自然不僅僅是對於皇帝,更有對於顧惜的。太后都這樣說了,顧惜去額u是半點反應也沒有,真真是狼子野心,更是忘恩負義。一個皇貴妃的位置有那樣吸引人嗎?以至於她竟是要這般不顧後果?
當然說這話也不是隨意猜測的結果,而是皇帝對顧惜那般寵愛,而顧惜又是當事人。若顧惜開口說個不字,皇帝也沒必要這般堅持。
可皇帝沒鬆口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顧惜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努力來緩解此事。
這樣的做法,叫人心寒。
紅螺輕聲嘆了一口氣:“太子在太后跟前服侍。”
陶君蘭想了想,便是道:“去將拴兒和明珠帶過來,再讓人準備轎子,我要去看看太后。”之所以要帶上明珠和拴兒,也是想著太后或許看見了這兩個心情能好一些。
紅螺自然是不同意:“太子妃怎麼這般胡鬧?您現在如何能出去?太醫也說了,您這傷口不能見風。不然以後落下了頭疼的毛病可怎麼辦?”
陶君蘭笑了笑渾不在意:“不是包著呢麼?你再拿個抹額給我戴上,還怕什麼?”
“不行,太子說了,不許您胡來。”紅螺皺眉將陶君蘭的被子死死壓住,不許陶君蘭下床來:“這事兒說給太子妃您聽,可不是為了讓您冒險的。太子說了,這不過是讓您知道宮裡的情況,免得什麼都不知道心裡不踏實罷了。一切都有他呢。”
陶君蘭被紅螺這樣的動作弄得哭笑不得,不過她也知道紅螺這是為了她好,自然也不會去怪罪紅螺,只道:“你這般攔著我,才讓我心中不安呢。太子是有能耐,可是他也不過是一個凡人罷了,和我們一樣是血肉之軀,並無什麼不同。他一樣會累會疼會不痛快的。”
有一句話陶君蘭沒說出口,是她覺得李鄴同樣也需要有個人作為他的依靠。作為夫妻,她自然是對這個事情當仁不讓了。
李鄴讓她放心依靠他,他又何嘗不想讓李鄴在累了的時候難過的時候也有個人可以依靠?哪怕什麼都不能忙他做,勸勸他,陪著他一起難過一會兒,那都是極好的。
只是這話太肉麻,卻是不適合說出口。陶君蘭誠摯的目光到底讓紅螺遲疑了起來,若不是陶君蘭有傷在身,只怕紅螺此時早已經鬆開手了。
陶君蘭按住紅螺的手柔聲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這都什麼時候了,我再繼續這麼躺著才是真正的心裡不安。你若不放心,就跟著我一起去。”
紅螺自然知道陶君蘭的脾性。若她繼續這麼攔著,陶君蘭真惱了肯定還是會去,到時候反倒是說不得不讓她跟著過去了。當即只得嘆了一口氣,覺得陶君蘭的脾性著實需要改改了。興中更是感慨:誰說太子妃好說話的?根本就是假的罷了!
不過就這麼出去她也著實不放心,想了想紅螺便是又道:“那就再戴一個紗帽。這樣也就不那麼怕風了。”
陶君蘭只得無奈的應了。當然,她自己也是害怕真吹了風留下什麼後遺症了。好在如今她貴為太子妃,是有自己的轎子的,四面簾子一遮,倒是也不怕別人看見她的狀態,然後笑話她。
自然,去往太后宮中的時候,她也是少不得仔細又將這事兒琢磨了一遍。越是想越是覺得不對勁,越是覺得皇帝糊塗。
“娘,我們去看弟弟嗎?”拴兒眼巴巴的問,表情有些不情願。
明珠倒是挺喜歡慎兒:“慎兒哥哥好,玩具多。”慎兒養在太后那兒,太后憐惜他,便是想法自從其他的地方盡力彌補。其中玩具便是一項。倒是真比明珠的玩具多。畢竟明珠是姑娘家,有些男孩子的東西,陶君蘭壓根就沒給明珠準備過,也是不許明珠玩的。
一個淑女,自然是從小培養起來的。哪怕明珠才不過兩歲,虛歲都沒滿三歲,可陶君蘭卻還是十分注意了。處處都讓人留心著。甚至好幾次李鄴都笑著打趣她:“你這是要培養出一個公主典範出來哪!”
倒不是陶君蘭不肯疼女兒,只是明珠身份尊貴,若再養成了驕矜的性格,以後出嫁了又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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