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太醫來了的時候,宮人們倒是已經從下面掏出了一個窟窿來,然後將李鄴和陶君蘭二人弄了出來。
太醫下意識的就先去給李鄴診脈。被李鄴揮手一把推開了,並且冷聲斥道;“一個個眼睛瞎了?看不出來誰更嚴重?”
太醫這才忙又去給陶君蘭診脈。另一個太醫又湊上去對李鄴戰戰兢兢道:“太子身上有不少血跡,卻是不知到底是受傷了,還是從太子妃那兒染上的?”
李鄴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果然看見杏黃色的衣服上有許多斑駁的血跡。當即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心裡的殺意更是升騰了一番。將那股暴躁的情緒壓下,他活動了一下身子,最後覺得背心上有些疼,便道:“背上。”
太醫忙不迭的就去幫李鄴檢查,不過卻是沒有太過嚴重,只是一些輕微的撞傷,連皮都沒破。所以最嚴重的還是陶君蘭。
李鄴冷冷的掃了四周一眼,將四周鬧哄哄的情形全都看在眼裡,然後寒聲吩咐:“徹查此事,將負責搭建祭臺的宮人全部帶去宮內衙。除此之外,接觸過祝詞的人也一併帶過去。”
這件事情,他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關的人。
“太子妃傷了額頭,除此之外倒是沒有什麼大礙。不過,看著這個脈象,彷彿是喜脈,不過日子太淺也不敢確診。”太醫見李鄴如今這般暴怒,自然也就不敢掉書袋了,當即便是有什麼說什麼,儘量言簡意賅。只求千萬別被遷怒,惹火燒身了。
李鄴掃了太醫一眼,直接問到了重點:“那額上的傷呢?可要緊?”
太醫背上“刷刷”的冒出一層冷汗來,然後微露幾分遲疑道:“這不好說!”原本還想矇混過去,不過在李鄴的注視下,到底最後還是急忙轉了口風。
不過,這話一出口之後,李鄴的臉色卻是顯然更加陰沉難看了。
皇帝此時也是由顧惜扶著走了過來,沉默片刻後道:“罷了,今日這宴也是舉辦不成了,都散了罷。”
若只是輕傷也就罷了,可現在這般完全已經是影響了氣氛,再舉辦宴會,也沒多大的意思了。而且,人心惶惶的誰還有心思說笑飲宴?
李鄴此時到底也算是平靜下來,深吸一口氣,隨後才道:“既是這般,那兒臣就恭送父皇了。”
皇帝點點頭,“你便是留下善後罷。”說完便是挪動腳步離去。
皇帝還沒走出兩步,忽然就是一聲巨響,整個祭臺忽然就那麼整個的坍塌了。一時之間塵土飛揚,碎裂的木板木片更是四處迸濺飛舞。
李鄴下意識的衝上了陶君蘭。然後充當了擋箭牌。
當然,雖說臺子是坍塌了,可是他們這裡到底離得不是那麼近,縱然有東西飛了過來,那也是極少數的。
所有人都是嚇得急忙閃避不過如此一來相反的非但沒避開,倒是多了許多推搡。一時之間場面十分混亂,尖叫逃跑的,互相推搡的,摔倒的……
皇帝也是被嚇了一大跳,不過剛回過神來就是被顧惜緊緊拉著往旁邊跑了。顧惜身子平日裡雖說嬌弱,如今這個時候倒也是十分有力了,拉著皇帝跑得也不算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