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想到李鄴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竟然只是為了開解她。當即陶君蘭頓時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李鄴卻是恰到好處的拉起她的手,興致勃勃道:“咱們去德安宮看看,看這麼些年過去了,可有什麼變化沒有。”
被這麼一打岔,陶君蘭自然也就沒再不好意思,丟開情緒興致勃勃起來。
第二日一大早,陶君蘭和李鄴都是早起各自沐浴了一番祭天這種事兒,自然是要莊重的,焚香沐浴是最基本的。
待到一切妥當,換上了衣服整理了妝容之後,天色已是大亮了。接著就是趕往宮中大殿行冊封禮。
太子的冕服是杏黃色的,比之正黃色又要次一等。卻也正好是身份象徵:皇帝著明黃,太子著杏黃。
而陶君蘭的大禮服,也是杏黃色。這代表了夫妻一體,她能與李鄴分享他的榮光體面。
李鄴穿上太子的冕服,倒是比平日看著威嚴氣派了不少。尤其是此時唇邊沒帶上以往習慣性的溫和笑意,看著更加肅穆威嚴。
陶君蘭看著,只覺得李鄴比平日更好看幾分,便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李鄴覺察,便是笑道:“怎麼了?可是哪裡不妥?”
陶君蘭搖頭,上前去替李鄴整理了一下衣衫,壓低聲音道:“太子今日十分好看,誰也比不過您。”
李鄴微微一笑,伸手握住陶君蘭的手,與她並肩往外行去,同時也是用極低的聲音道:“終有一日,我會讓你穿上正黃色的皇后品級大禮服。”
在李鄴看來,杏黃雖然也不錯,可到底不比正黃色尊貴。也遠不夠華麗大氣,所以,他才會如此一說。
這話聽著是有些大逆不道的意思。畢竟,只有皇帝死了李鄴才可能登基做皇帝,也才能讓陶君蘭當皇后。所以,這樣說倒像是有點兒盼著皇帝死的意思。而且,這才剛舉行太子冊封大典呢,就想著當皇帝了,也像是太心急了。
陶君蘭卻是並未想到這些,她只是淺笑著和李鄴默契對視一眼,然後自然而然的一口應承下來:“好。”
外頭已經等了許多人,端本宮的人幾乎都到齊了,見陶君蘭和李鄴出來,便是都齊聲向二人行禮:“恭迎太子,太子妃。”
李鄴點點頭,“賞!”只一個字,卻是氣勢十足,叫人折服。
陶君蘭也是點點頭,便是沒再多說,只是和李鄴上了早就準備好的轎子。這還不算熱的天兒,穿著這麼一身衣裳剛走動幾步,陶君蘭就已是覺得背上沁出了汗水來。
她看了一眼李鄴低聲問他:“你熱不熱?”
李鄴微微頷首:“有點兒。不過也沒法子,忍一忍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