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種種加在一起,可不就是讓人忽略了懷孕這個可能?
陶君蘭也是再說不出訓斥的話來,反倒是有些心酸:陶芯蘭月事不準是因為當年初次來那個的時候,就一直沒保養好的緣故。那會子她們都還在浣衣局,成日在冷水裡泡著手,又穿得不夠暖,自然也就積了寒氣在身體裡。這般一來,月事倒是一直都不準了。這是她這個做姐姐的沒照顧好妹妹。
“既然如今知道了,從今兒起就要好好保養了。”想起陶芯蘭今日還和人動手,陶君蘭心裡就一陣陣的後怕,不由得話裡帶了幾分凝重和肅穆:“不管做什麼都小心些,入口的更是要小心。還有一點,別再和人動氣了。”
陶芯蘭如今想起來今日的情況也是後怕得不行,甚至是下意識的捂住了小腹,緊緊的護著。面對陶君蘭的囑咐,她更是忙連連點頭。
懷孕這個事兒姐妹兩先是後怕,接著又是歡喜和亢奮,末了陶君蘭才想起來:“對了,也該叫人去陳家報信。陳大人和陳夫人知道這事兒,不知道該有多高興。”
陶君蘭故意沒提陳賦。這個時候陳賦也沒回來,提起陳賦不過是叫陶芯蘭擔憂和難受罷了。
提起陳家,丫頭倒是這才想起來陳家人還在門房上等著,當下便是忙告罪將此事稟告了。
陶君蘭頓時就皺了眉——涼了這麼久,陳家那頭萬一誤會了怎麼辦?當即忙叫人去將人請來,又叫人準備馬車準備親自過去一趟。
一則是送陶芯蘭回去,二則是給陶芯蘭撐腰,三則是解釋一下並不是故意不讓陶芯蘭回去,而是有事兒耽擱了。
陳家這頭倒是很有誠意,縱然被晾著,也讓人繼續等著。
陶君蘭自然也不會跟個下人解釋,直接就讓車伕去陳家。解釋自然也是要對著陳夫人解釋的。
陳家倒是一如既往的歡迎和熱情,倒是沒人露出半點別的情緒。
不過陶君蘭注意到陳夫人的大媳婦,也就是陳家大奶奶並沒跟著陳夫人一起出來。倒是陳家二奶奶在,陳家二奶奶還有個奶娃娃要照顧,此時出來已經算是十分給臉面了。
陳夫人見了陶君蘭,便是苦笑了一下:“讓你見笑了。”說著又衝著陶芯蘭招招手,道:“你氣性也太大了,下次可別這樣了。不管怎麼著,也該等到我回來。”
陳夫人沒說到底這話是說陶芯蘭氣性大動手,還是說陶芯蘭被大奶奶一激就果離了家。
陶君蘭覺得應該是後面一種,當然前面那一種也有,不過只是有些無奈。她覺得陳夫人應該是知道始末了,而且是向著陶芯蘭的。
當即心裡就忍不住有些感慨:陳夫人果真是疼陶芯蘭的。這是陶芯蘭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其實,嫁人之後最難處理的從來不是夫妻關係,而是婆媳關係。和丈夫相處的時間,說實話是真沒和婆婆一起相處的時間多。當然皇家是例外。可在大多數人家裡頭,不管富貴與否,都是這樣的,和婆婆相處多過和丈夫相處。
若和婆婆相處不好,在丈夫那兒也討不到好處。大多數媳婦,哪一個沒受到過婆婆的刁難?也就是陶芯蘭運氣好,不然哪裡會有這樣的福氣?
而且陳夫人這樣一說,倒是陶君蘭有些過意不去了,忙道;“您也別太寵著她了,她這就是寵壞了,這才敢做出這樣的事兒。要我說,就該訓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