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總會過去的。”陶君蘭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李鄴,最後只能索性像是哄拴兒那樣將李鄴攬住,將他的頭輕輕靠在自己肩上,又拍著他的肩膀輕聲言道。
李鄴並沒再說話,只是靠在陶君蘭的肩上一動不動許久。待到許久再起身,卻是眼圈兒都有點兒發紅了。
陶君蘭心中震撼驚訝,卻又更加心疼。不過又顧著怕李鄴不好意思,就只當自己什麼也沒看見,只是說起別的:“你也別老放在心上。只能說人各有命罷了。顧惜不進咱們府其實未必也不是好事兒。與其蹉跎了她的青春,倒不如讓她另謀幸福。你說是不是?”
李鄴只哭笑不得,卻也慢慢的平復下來。“倒也是這麼個道理。”
陶君蘭便是笑著將自己的打算說了:“既然院子收拾出來了,咱們若是就這麼偃旗息鼓了到底不妥,不如還是選個人進來罷。太后身子不好,許知道了這個事兒,心情也會高興些。只是,咱們可先說好,就算新人進府了,你也不許過去。”
這話本就是玩笑。不過李鄴聽了卻是又好笑又得意,道:“既然收拾出來了,就叫靜靈搬過去罷。她帶著果姐兒,換個大點兒的地方住著也合適。至於新人——暫時卻是不必要。他給的爛攤子,他自會收拾。”
這個他,自然指的是皇帝了。
陶君蘭想了想,倒是也覺得在理,便是點點頭:“也好,靜靈跟了你這麼些年,又養著果姐兒,就算如此也能佔得住理。不去算唐突了。”
此事商定了,李鄴忽然又搖頭道:“八公主如今越發的和你要好了。這樣的事情也拿出來與你說。”
陶君蘭怕他覺得八公主太過成長舌,便是道:“她也是怕我不知道,到時候鬧了笑話,這才過來好心提醒一句。說起來倒是該感謝她才是。”
李鄴覺察到陶君蘭的心思,當下好笑:“我是那起子不知好歹的人嗎?”
陶君蘭訕訕的一笑,忙挽回:“我哪裡有那個意思。”
“八公主可有和你說細節?”李鄴忽然又問了這麼一句:“她都和你說了什麼?”
陶君蘭一怔,有點兒不明白李鄴這話的意思。隨後卻也是將八公主的那些話都一五一十的說了。
李鄴點點頭;“英嬪倒是個訊息靈通的。”聽那語氣,倒是有幾分讚許的意思。
瞧著李鄴心情書徹底平復下來,陶君蘭的膽子也大了起來,便是斗膽問道:“那事情真和八公主說的一樣了?真是顧惜遭了人算計?”
若真如此,太后必然不會輕易善罷甘休。就是皇帝,也未必願意被人這麼算計。只怕宮裡又是一番腥風血雨了。甚至說不得會波及到了朝堂之上。
說句不好聽的,誰和顧惜有仇?至於這麼陷害顧惜?好女不嫁二夫,若是顧惜氣性大些,只怕都是要自裁了。說白了,顧惜此番出事,陶君蘭覺得還是衝著李鄴來的。為的就是叫李鄴難堪——若非如此,又何必對一個小姑娘費這樣的心機?
畢竟出了這樣的事兒,李鄴對皇帝心裡肯定有怨言,而皇帝看著李鄴也未必還會覺得自在。這樣的情況下,父子兩人的關係能好得了?既然父子不睦,那麼李鄴失寵也就迫在眉睫了。
想來想去,最後陶君蘭還是將目標鎖定在了皇后身上。在宮裡,皇后想動點手腳,也是再簡單容易不過了。
李鄴素來和陶君蘭便是默契,當下只看了一眼就猜到了陶君蘭心裡的想法。點點頭又卻是又搖搖頭,最後只道:“事情並不只是這樣簡單。若只是相遇,他也未必就會失了理智。”
皇帝不是什麼糊塗人。憑著一張臉就能迷惑住皇帝,那是絕不可能的事兒。李鄴心裡是很清楚這一點的。畢竟,這些女人其實在皇帝眼裡,更多的不過是個物件兒一樣的存在。連皇后也不例外,又何況一個顧惜?
顧惜長得再像,終歸也不是。當年就是自己母妃還在,也未必就有了例外。所以,顧惜就更不可能了。
只是心裡明白是一回事兒,李鄴的心裡還是依舊不得勁兒。依舊是覺得跨不過這個坎兒。
而陶君蘭此時也是因為了李鄴一句話想明白過來,臉色都有些微變了:“是了,只怕是沒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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