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和李鄴說什麼估摸著也是沒用了。王如心中如此想著,便是低聲嘆了一口氣。往日裡李鄴如何對沉香院上心,他也是知道的。而正因為知道,所以才更能體會李鄴此時的心情。
說句實話,王如以前只覺得陶君蘭是個好的,也算是配得上王爺了。不過如今,他卻是覺得,陶君蘭是對得起李鄴的寵愛和付出的。別說是側妃,就是正妃也擔當得起了。
試問,世間能有幾個女人知曉自己可能染上了瘟疫,便是立刻封了自己的院子,將自己關起來打算自生自滅的?怕是找遍了也找不出幾個來。
大多數的女人,甚至是男人,都是貪生怕死的。這個時候,怕第一個想到的絕不是將自己隔絕孤立起來,而是趕緊找大夫找藥,然後找人訴苦。縱然不敢找人,卻也未必敢封了自己的院子。
李鄴最終還是選擇了進宮去——倒不是為了找皇帝要求進府,而是想著給陶君蘭尋個太醫。既然已經封了院子,估摸著這會也不可能解封了。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這個了。
當然,他心裡對那個讓陶君蘭陷入這種情況的人也是十分惱恨的。
不過具體的情形他還沒問,此時想起來,自是少不得要問問的。待到聽了是皇后身邊的一個宮女送來的信之後,李鄴的面色便是徹底的陰沉了下來。
進宮之後,李鄴想了想卻是沒去皇帝跟前,而是直接去見了太后。
至於這頭,禁衛軍封了端親王府的事情自然也是在端親王府裡頭傳得沸沸揚揚的。就是陶君蘭,也是得了訊息。
聽了紅螺的稟告,陶君蘭倒是慢慢的緩過勁兒來了。至少是止住了心底的恐懼和害怕,勉強的冷靜下來了。縱然依舊心裡恐慌,可到底也不那麼嚇人了。
陶君蘭沉吟片刻,便是冷笑一聲:“宮裡這一次的行動倒是挺快。不過,沒直接將我拖出去燒死以絕後患,倒是真讓人意料之外了。”
紅螺聽著心裡難受,忙到:“側妃這是什麼話?哪裡可能這般?再說了,還不一定呢。說不得什麼事兒都沒有。只是咱們白害怕一場。”
見紅螺這個時候都還安慰自己,陶君蘭自嘲一笑:“我倒是越活越回去了。竟是連你都不如了。”紅螺都不見如此害怕,她反倒是嚇成了這樣。
紅螺笑了笑,雖說笑容不如平日自在燦爛,可畢竟是笑了。紅螺道:“雖說被賣的時候年歲還小,可是也有些記事兒了。那時候,家鄉也是有過瘟疫的。窮人也沒法子治,更別說什麼避毒香囊了,可真接觸了也不一定就會染上。所以,瘟疫固然可怕,卻也不是真到了那般可怕的地步。”
陶君蘭不知紅螺還經歷過這些,訝然的挑了挑眉。不過很快又明白了紅螺這麼勸說她的意思,當下笑道:“你說得極是。正是這個道理。就算接觸了,畢竟也不過是摸了綠柳摸過的東西,還沒面對面說過話呢。哪裡就真那麼嚇人了。”
這麼一說,心裡倒是好受了許多。恐慌更是也壓下去不少。
陶君蘭這會子倒是想起李鄴來,忽又有些懊惱:“卻是忘了吩咐人給王爺帶幾句話。他這會不知道在做什麼。”但願他知曉了這個事情之後,不要一時衝動做出什麼事兒來。
不過,她轉頭一想如今已是封了府,李鄴縱是想進來也是不能。又微微鬆了一口氣——她是瞭解李鄴的,李鄴的自制力忍耐力都是有的,為人也是冷靜周全。就算一開始有衝動和不理智,被攔住了之後好好冷靜冷靜,也就緩過來了。
陶君蘭嘆了一口氣,又忍不住一笑:“不過,好在拴兒和明珠是沒在府裡。”不然這會子她更不好受,更擔心。
說句不好聽的話,就算真是瘟疫,那至少拴兒和明珠不會有事兒。她縱然是死了,縱有遺憾也不至於太遺憾了。除了放不下李鄴和一對兒女,其他的也沒什麼了。陶靜平和陶芯蘭也都成了親,而且也都算是十分美滿,她縱見了死去的父母,也不覺得愧疚了。
紅螺見陶君蘭一點點的恢復過來,心裡倒是真打心眼的高興。微微鬆了一口氣之後,這才又試探著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測:“側妃絕不覺得,這事兒著實是太巧合了一些?”
陶君蘭微微挑眉,看了紅螺一眼:“怎麼說?你覺得什麼地方巧合?是綠柳的病,還是採鳶剛好這個時候給我帶了東西?”
紅螺抿了抿唇:“側妃既是這般說了,想必也是想過了。我是真覺得有些太過巧合了。哪裡就有這樣巧合的事兒。什麼時候帶東西不好,偏這個時候帶。而且,之前難道就沒人知道那位宮妃的病是什麼?偏就今日診斷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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