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儉些也算是給自己積攢福氣了。
一時用了飯,陶君蘭便是又問紅螺可將她吩咐通知別家的事兒辦清楚了,又問李鄴回來說了什麼話沒有。
紅螺笑道:“您都吩咐了,他們若還辦不好,那可是沒用了。至於王爺,倒是沒說什麼。只讓我跟您說,讓您別那麼操心,一切有他呢。”
陶君蘭聽了這話心裡微微暖了暖,又忍不住笑著搖搖頭。李鄴總是這般說,可並不是她不相信他的能耐,而是他再能幹也不過是一個人罷了。她才做了這麼些就覺得身子熬不住了,更何況李鄴?比起她來,李鄴做的那些,又費神了豈止是一點半點?
他都如此心疼她,難道她就不該也心疼他?況且她能替他做的也只有這些。
拋開李鄴不去多想,陶君蘭又問起秋宜苑的情形:“那頭可有什麼動靜沒有?可做了什麼打算沒有?”
紅螺搖搖頭,一面答話一面將茶盅遞到陶君蘭的手上:“瞧著沒什麼動靜。倒是王爺回來又走了之後姜側妃親自過來了一趟。不過知道王爺走了後,也沒多留。更沒多說什麼。我瞧著那架勢,想必是想問問王爺的意思。”
陶君蘭點點頭,心知肚明這是姜玉蓮的確是心裡發慌了。她忍不住哂然一笑:這個時候慌還有什麼用?其實說白了也就只有兩個選擇,走還是不走罷了。有什麼可搖擺不定的?說來說去,到底還是姜玉蓮自己想多了。若非如此,如何會遲遲下不了決心?
不過,她也不打算去管。還是那句話,她做得越多說得越多,只怕姜玉蓮也就想得越多。所以何必呢?她也就不去參合了。
“顧家那頭若是派人來接顧惜小姐,就妥妥當當的將人送回去。也不必挽留了,只說以後再接了她過完玩就行了。”陶君蘭估摸著瘟疫這事兒一旦傳開了,顧家肯定不放心顧惜留在這裡,必是要派人來接的。
紅螺一一應了。
二人又說了一陣子話,陶君蘭這才又重新睡下了。待到陶君蘭睡下,紅螺這才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將屋裡的燭火都吹滅了悄悄的退到了外間。仔細的囑咐過了守夜的寶雲這才回了自己屋了睡下。
而此時,皇帝的書房裡卻是燈火通透。不只是李鄴在,還有陳賦,陶靜平以及其他幾個皇帝信任的年輕臣子在。
皇帝的眉一直是攏著的。手上捧著茶盞,卻是半晌也沒喝一口。
李鄴和其他人也俱是如此。
屋子裡一片靜默,氣氛是壓人的逼懨。好幾次有人想開口說話,可話到了嘴邊卻還是又重新嚥下去。
最後還是寶船太監小心翼翼的開了口,道:“皇上,時辰也不早了。是否要用點宵夜?”晚上就沒怎麼吃,若是再不吃點宵夜,那可怎麼熬得住?就是皇帝沒胃口,總也不好叫這麼多人一起跟著餓肚子罷。
皇帝手一擺,剛要說沒胃口,李鄴卻是出聲勸道:“父皇晚膳就沒用多少,如今好歹用些宵夜。不管如何,身子重要。”
皇帝這才勉強點頭道;“那就上宵夜罷。”
說實話,眾人也的確都是餓了。就是李鄴也如此,所以宵夜一上來,倒是很快就被消滅了一大半。這還是寶船太監特意吩咐御膳房分量弄得足一些的結果,若是平日的分量,只怕早就見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