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點點頭,捻起一個桃子用帕子託著慢慢剝皮,一面口裡又道:“靜平其實已是十分好了。換做別人在他這個年紀,都還不知在做什麼呢。就是父皇也覺得他十分不錯,聽說前幾日還誇了一回。”
縱然知道其實更是因為皇帝如今正在啟用新人打壓舊人的緣故,可是聽了九公主這話,陶君蘭還是忍不住心裡高興,暗暗在心頭道:是了,陶家的男兒,豈有不優秀的?
說著話,九公主剝好了桃子,便是用銀的小刀將桃子切開放在一旁的碟子裡,讓陶君蘭用銀籤子叉著吃。
陶君蘭看九公主的動作嫻熟就知道她是常做這事兒的,便道:“這樣用刀子的時候,卻是該叫丫頭做。仔細傷了你的手。”
九公主一笑:“我喜歡親力親為,而且那時候在宮裡服侍慣了太后皇后,這樣的事情做得十分嫻熟了。不會傷著手。”有時候陶靜平坐在那兒看書,她就這般坐在旁邊替他剝果子削果子。也不用丫頭在旁邊服侍,卻是叫她覺得格外的親密。
陶君蘭看了九公主那神色,也就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倒是九公主試探著問道:“昨兒大姐不是進宮謝賞去了?怎麼的回來就病了?可是在宮裡遇到什麼事兒了?”
九公主問得小心翼翼,陶君蘭看了一眼便是垂下眼睫笑了笑:“其實也沒遇到什麼事兒,不過是叫日頭曬了一曬,誰知就那麼不爭氣的病了。”
九公主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後便是說起了旁的事情。
陶君蘭也沒再提這事兒。
因她病著,所以中午九公主也並未留下來用飯,只說過兩日再來看她。陶君蘭也沒挽留——如今她也著實沒那個精力去陪著九公主說話吃飯,倒不如讓九公主回去。還免得過了病氣。
不過,中午剛睡了一會兒午覺,到了該喝藥的時候被叫醒一瞧,卻是陶芯蘭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手裡端著藥湊上來,笑道:“都涼得差不多了,快喝罷。酸梅也準備好了。”
陶君蘭笑罵一句:“什麼時候來的?怎的來了也不叫我一聲?”
“你睡著呢,叫你做什麼?”陶芯蘭笑嘻嘻的言道,又將藥碗湊上來:“快喝罷。莫不是姐姐你也怕苦了?”
陶君蘭縱有嫌棄的心思,被她這樣一說卻也是隻能接過碗一口氣的喝盡了。這頭剛嚥下最後一口將碗拿開,那頭陶芯蘭便是手疾眼快的拿過一枚酸杏脯塞進了她口裡。頓時濃烈的酸甜味便是壓過了口裡的苦味。
含了一陣子,覺得藥味都散去了。她這才吐了酸杏脯,又用清水簌了口。也是這個時候才騰出空來問陶芯蘭:“你怎麼來了?”
“我來瞧瞧你。”陶芯蘭笑道:“就是我婆婆也擔心你,叫我來陪陪你。如今拴兒明珠也不在,姐夫也忙得很,你一人也怪無聊的。正好我過來陪你兩天。”
陶君蘭聞言蹙眉:“盡說胡話。哪有陪我的道理?你且還是回去服侍你婆婆要緊。還有福清那頭,你也該上心些。別成日瞎晃,仗著你婆婆寵著你就胡來。”
陶芯蘭癟癟嘴:“反正且讓我躲幾日清閒罷。本來我大嫂就瞧著我不順眼,如今因了你受了皇上嘉許,她便是越發的不得勁兒了。整日裡說些酸話,叫人不自在。這事兒我婆婆也知道。”
陶君蘭是聽說過陶芯蘭這位大嫂的事情的,當下笑了笑,寬慰她道:“她就是那個性子,而且她出身高,自然覺得她強過你們。你二嫂是個綿軟性子也就罷了,如今你不僅身份不高,卻又那般得寵,她瞧著心裡不舒服也是有的。你也別計較太多。如今你大哥也不在,更改體諒她的心情才是。既是這般,你就在這兒住兩日罷,也陪陪我。”
陶芯蘭吐了吐舌頭,雖已是婦人了,卻全沒有半點婦人的穩重,仍是跟做姑娘時候一樣,叫人瞧著又是憐惜又是哭笑不得。
陶芯蘭似真似假的抱怨:“你們一個個都這般對我說,就當我真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似的。你是不知,福清他覺得我受了委屈,這幾日每日回來倒是都帶些小玩意兒哄我。”昨兒更可笑,帶回來一個糖葫蘆。好似她真是小孩子似的。不過,最後她還是悄悄吃掉了就是了。只沒敢叫人瞧見。
聽她這樣說,陶君蘭卻是不由得唇角一彎笑起來:“說明他心疼你呢。你就知足罷,得了便宜還賣乖,說的便是你這樣的。”
笑鬧了一陣子,陶芯蘭忽然肅穆了神色凝重問道:“姐,你和我說實話,昨兒是不是在皇后那兒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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