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前些日子你為了陶氏訓斥了端親王?這又是什麼緣故?”太后笑著這麼問了一句,神態再自然不過:“莫不是其中有什麼誤會?我瞧著陶氏不像是個不妥當的人。”
皇帝神色略有些尷尬,想遮掩過去:“其實也沒什麼要緊的。不過是有人說陶氏自從老二封了親王后有些跋扈自傲起來,便是提點了幾句。算不得訓斥。”
太后頓時皺了眉頭,不肯將這事兒遮掩過去:“跋扈自傲?還有這樣的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莫不是陶氏在我跟前裝模作樣?”
太后這般關切此事兒,又隱隱有些發怒的樣子,皇帝忙開口道:“太后別急,事情是這樣的:那日宜妃摔倒,其實端親王側妃也是在的,不過卻是不肯上前去幫忙,礙著小八小九去了,這才一併跟了過去。不過神色十分不耐,又有些倨傲。宜妃跟朕哭訴了一回。而且,聽說那陶氏是個心狠的,奴才稍犯點錯,便是拉出去活活打死。十分的囂張。朕也是害怕她教壞了拴兒,或是耽誤了老二。”
太后大驚:“竟有這樣的事兒?可我怎麼的半點不知?宜妃摔倒時候的情形,你是聽說的,還是確確實實的有人瞧見了?我瞧著陶氏不像是這樣的人。至於打死奴才——”
太后皺著眉有點兒不知該怎麼說了,半晌才斟酌道:“到底也是犯了錯的奴才,也不是全無緣由。”
寶船太監此時倒是插話進來了:“奴才對這事兒倒是略知一二。”
寶船太監這話一出,太后和皇帝便是都看向了他,皇帝更是詫異:“你知道?”心下狐疑:這端親王府的事兒寶船太監怎麼知道的?是傳得人盡皆知,還是……
寶船太監假裝沒看見皇帝眼底的懷疑之色,只笑著解釋:“皇上不知被打死的那個奴才,其實一個是沛陽侯府的,一個是咱們宮裡的。沛陽侯府那個且不提了,只說咱們宮裡的這個。那日端親王受傷在宮中養了半月,出宮那日便是由宮中派了馬車送端親王回府。回府的路上,沛陽侯府的馬車驚了端親王乘坐的馬車。最可恨的是,那趕車的太監貪生怕死,竟是隻顧自己跳車逃命了。若不是端親王福大命大,這坐在沒人駕馭又受驚的馬車上,可想而知是個什麼結果。饒是如此,端親王手上的傷也是裂開了,所幸的是腿上的傷沒出問題,不然以後只怕就要留下殘疾。”
這話一出,屋中頓時靜默片刻。半晌太后悻悻的惱怒斥道:“這等子奴才,就該直接打死!”
皇帝面色尷尬,半晌才道:“竟還有這樣的事兒。”
“這事兒其實也並非是端親王側妃擅自做主打死的,當時也是派人進宮問了管事太監的。正因為如此,奴才才會知道了這事兒。不過因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故而也沒告訴皇上。”寶船太監繼續解釋,將自己摘了出來。
皇帝瞭解了始末,自是去了心中的多疑。
太后嗔怪的看了皇帝一眼,責備道:“皇帝在這事上偏聽偏信了。至於宜妃摔跤的事兒,當時她們回來卻跟我說的是陶氏並未碰見宜妃。這其中,又是怎麼回事?”
也虧得當時陶君蘭尋了這麼一個理由將事情遮掩過去,如今倒是成了太后質疑此事的理由。
皇帝聞言頓時越發驚詫,“還有這樣的事兒?”隨後又沉下臉來:“寶船,你去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朕倒是要看看,到底誰在信口胡說?”
太后聽了這話也是點頭:“是該查清楚。陶氏縱是側妃,可畢竟是拴兒的生母,又是如今操持端親王府的人,若是因這個沒了臉,日後影響也不小。”
太后這話說得光明正大,坦坦蕩蕩,倒是叫皇帝生出了幾許羞愧來:他訓斥李鄴那會,倒是沒想過這麼多。只覺得陶氏不過是個妾侍罷了。就是關了殺了也沒什麼,大不了再給李鄴換個好的就是。
太后當然也沒非要現在就要有個結果,反倒是因為累了就打發了皇帝。
待到皇帝走後,張嬤嬤扶著太后去床上歇息,倒是忍不住笑言:“太后這一回,可是幫了陶側妃大忙了。”
太后一笑,悠悠道:你道陶氏那般殷勤是為了什麼?要說她真多孝順我,也是未必。她這般盡心伺候我,也不過是想挽回臉面罷了。她也是聰明人,知道該從哪裡用功夫。而且,看在她對鄴兒的那份情誼上,我幫幫她也好。至少,這般一來,鄴兒臉上會有光彩。再則,宜妃也是越發不像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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