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鄴越說情緒便是越低沉憤慨,陶君蘭便是不捨得讓他再想起這些了,忙道:“我也有些困了,眼睛發澀,不若一起眯一會兒罷。”
李鄴自然是沒有不答應的。卻是又要求:“我抱著你睡。”
陶君蘭本想拒絕,一則是天熱,擠在一起著實難受,二則是因為怕壓了他的傷。不過看了一眼李鄴的神情,到底還是心下一軟答應了。
小心翼翼的上了床,又挨著他躺下,儘量避開了他的傷處,她這才閉上眼睛,輕聲道:“睡罷,一覺醒來什麼都好了。這些情緒,也藏起來吧。”橫豎,這些情緒是半點不能在皇帝跟前露出分毫的。
李鄴自然也明白,縱然心中憋屈,到底還是輕輕的應了一聲:“嗯,睡罷。”
明珠得了太后賞賜的事情,在宮中傳了開來。皇后聽聞了,倒是冷笑了一聲,“這個老太婆,真當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將那賤人的首飾給了一個乳娃娃是什麼意思?不就是想借機讓皇上想起那個賤人罷了。”
末了皇后面上浮出一絲冷厲來:“人都死了,還拿什麼和我爭?她兒子就算能說話又如何?我也有法子叫他重新閉嘴!”
一旁的宮女聽見了,嚇得身上一個哆嗦,死死的抿緊了唇大氣也不敢出一口。唯恐皇后注意到了自己。
皇后面色陰沉的兀自沉思良久,最後冷冷一笑,眼底全是狠戾:“讓康王進宮一趟罷。”
宮女忙應了一聲。
這個時候,外頭進來一個宮女小聲回稟:“宜妃娘娘說是熱的慌,直犯惡心,想多要些冰。好雕了冰盆子擱在屋裡。”
皇后的手指都攥緊了幾分,抿了抿唇,惡狠狠道:“這樣的小事兒還來煩本宮?!她要就給她!且讓她作去罷,什麼時候孩子掉了,也是她自己折騰的!”
宮人不敢再說話,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這個時節,冰庫都還沒開呢。上哪裡去弄冰?之所以特特來回稟,就是要請示皇后,是不是開了冰庫?而且,孕婦用冰太多於身子也不好。到時候出了事兒,只怕皇上怪罪。
可是皇后這般,宮人哪裡還敢細說?只得作罷,想著等皇后心情好些了再做回稟。
皇后卻是已經心煩氣躁,脫下手腕上的佛珠唸了幾句經文,只是卻是絲毫不能起到靜心的作用,反而越發煩躁。當下便是禁不住狠狠的將手裡的佛珠往地上一摔,“都給我滾出去!”
佛珠被這樣大的力氣一摔,登時就跌得四散開來。
皇后低頭看著四散的佛珠,只覺得做什麼都不順心,甚至於連頭都疼了起來,於是忍不住伸手使勁揉捏眉心。
末了皇后又苦笑一聲,喃喃自語:“端王命真好啊!生了皇長孫不說,如今生了個女兒都像那個死去的賤人!”可康王卻是始終沒有一個男丁!
皇后不禁覺得上天不公,連連冷笑:“憑什麼?憑什麼?”卻也不知道是在質問誰。
這些情況,陶君蘭自然是不知道的。面對明珠受寵於太后的這些話,她除了置之一笑之外,再無反應。
就算寵愛又如何?本就是太后的曾孫女不是?
不過,這些話卻是傳入了皇帝耳朵裡,聽了寶船太監當趣事兒般說的這事兒之後,皇帝便是陷入了一種其妙的沉思裡。
寶船太監在旁邊看著,心裡微微有些忐忑,卻又隱隱帶了幾分期待。
皇帝最後醒過身來,微微的笑了笑:“朕下午得空過去瞧瞧。順帶去給太后也請個安。”
寶船太監忙應了,又道:“太后今日有些咳嗽,太醫院秘製了枇杷膏,不如皇上給太后送過去?太后必然高興!”
皇帝聽聞太后咳嗽,少不得又關切的問了幾句,聽說沒大礙之後,這才放了心。
寶船太監便是在心裡琢磨,什麼時候提醒皇帝去才合適。正思量著,便是聽見大殿外頭有說話的聲音。看一眼不耐的皇帝,他忙小跑著去門口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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