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君蘭聽了這話,登時便是皺了眉頭。和明珠一樣的?這話聽著……倒像是別有深意似的。當下淡淡掃了一眼小丫頭,又朝著李鄴道:“我也放心不下,不如一起去看看吧。若真和明珠一樣,我也好指點丫頭怎麼弄才好。”
李鄴自是不會有任何異議。當下二人便是往姜玉蓮的秋宜院去了。
慎兒是真病了,姜玉蓮急得眼睛都是通紅的。見了李鄴的時候,她便是抱著慎兒迎了上來,不過看見陶君蘭也跟著,登時邁出去的腳便是又收了回來。面上也是露出幾分戒備來。
陶君蘭瞧得分明,卻也只當沒瞧見,看了看李鄴後便是主動開口問道:“聽說慎兒病了?可請了太醫了?”
“已是請了太醫了。”姜玉蓮抱著慎兒,一面輕柔的拍著哄著,一面垂眸掩住情緒,淡淡回答。只是末了再抬頭看向李鄴的時候,已又是雙眸通紅,惶惶不安的樣子了:“王爺,慎兒這般難受,我這心裡也跟貓爪似的。”
陶君蘭嘆了一口氣,替李鄴回道:“都是這般的。那會子明珠這般的時候,我也是恨不得疹子都長在我身上,我替她受過才好。”
頓了頓又看了神色陰鬱的姜玉蓮一眼:“慎兒這般難受,你還捂得這樣緊,他會更不舒服的。不如讓廚房熬一鍋子清涼止癢的澡湯,給慎兒洗一洗。再重新換乾爽的衣裳。當時明珠和果姐兒也都是這般的。”
姜玉蓮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吩咐丫頭按照陶君蘭說的辦了。
只是將慎兒一交給丫頭,姜玉蓮倒是哭了起來,拉著李鄴袖子哭訴:“好好的,也不知怎麼的就成了這樣。我也仔細查驗過,可並無什麼不妥當的地方。王爺,定是有人要害慎兒!”
陶君蘭聞言面上雖然還淡然,可是心頭卻是止不住的冷笑了一番:可不是就應在了這裡?她就說姜玉蓮巴巴的來叫李鄴,又讓丫頭說那麼一番模稜兩可的話肯定是有下文,果不其然。幸而她是跟來了。
“姜側妃這話可有真憑實據?”陶君蘭看了一眼眉宇之間已經微微攏起的李鄴,出聲詢問。只是一開始尚且她還含著笑,後頭聲音便是嚴厲了起來:“平白汙人名聲,這可是不妥的。”
她雖然清楚李鄴並不會理會姜玉蓮這樣的話,也知道李鄴更不會懷疑自己,可是她還是要擺出一個態度來。再說了,如今她管著家,也該拿出這份氣度來。況且,姜玉蓮那意思明擺著就是在說她,她更不能沉默了。
姜玉蓮自不敢空口白牙的張口就來,所以略有幾分訕訕,“我也只是猜測罷了。畢竟,這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成了這樣?明珠那會兒……”
李鄴忽然看了一眼姜玉蓮,眼神晦澀不明,卻又有幾分鋒利。姜玉蓮登時就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下去。
姜玉蓮一時之間更是鬆開了手,不敢再纏著李鄴了。這樣的李鄴,讓她不敢放肆。
陶君蘭更是替李鄴說了他想說的話:“明珠是明珠,慎兒是慎兒。尚未確診,如何好胡說?姜側妃,你若都是如此,底下人又該怎麼說?還望你以後能以身作則才是。”
姜玉蓮自是憋屈,可是掃了一眼李鄴連笑意都沒了的清冷樣子,到底還是服了軟認了錯:“是我的不是,是我一時心急了這才胡言亂語起來。”
陶君蘭頓時也緩和了語氣:“我自也明白,以後你多注意就是了。”
一時太醫來了,細細的替慎兒診斷了一番。屋裡三個主子,都是緊緊盯著太醫看,倒是嚇得太醫額上都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來。
末了太醫終於是收回手,略有些謹慎的樣子言道:“小公子這是過敏了。並不妨事兒,吃兩服藥,再藥浴幾日也就好了。”
“過敏?”姜玉蓮一怔,倒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