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這才坐下。而皇帝又看向皇后:“這樣糟心的事兒,如何敢勞煩太后?”
任誰都聽得出來,皇帝這是多少有點兒惱怒不痛快的意思,語氣裡的責備很是明顯。
皇后垂下頭,柔聲解釋:“茲事體大,而且事關太后身邊的管事嬤嬤,臣妾也不得不勞煩太后一回。”其實去請太后的時候,她就已經猜到了多半皇帝也是會過來的。沒想到果是如此。而且皇帝還來得這樣快——
不過,皇后倒是沒有不高興的意思——反而倒是覺得又省事兒了。皇帝說不得會將這個事情交給他的親信去查,倒是不必再費她的功夫了。
皇帝少不得又問了一遍始末。這一次仍是林嬤嬤說的。不過不同的是,這一次姜玉蓮卻是沒敢再一口咬定是陶君蘭做的。
皇帝聽完林嬤嬤的敘述,便是勃然大怒:“毒婦!此等毒婦,其罪當誅!”
從皇帝這樣的態度來看,倒是不難猜出皇帝是十分討厭這些腌臢手段的。
陶君蘭有些走神的想,估摸著最後查清楚之後,那背後的人是絕不會有好結果了。說不得,甚至是連性命都不會留了。而到時候,皇帝大不了再賜給李鄴更美的美人就是了。
待到怒氣平息下來,皇帝便是看向了姜玉蓮:“你如何斷定是陶氏所為?可有證據?”
姜玉蓮自是沒有證據,而在天子之威下,她似乎嚇得不輕,泫然欲泣的張大眼睛低聲辯解:“妾並不知道是誰,只是當時聽見眾人議論紛紛,都覺得是陶側妃,這才認定了是陶側妃所為。而妾的大丫頭綾香這才一時氣憤,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從皇后剛才的態度看,姜玉蓮就已經明白了只怕皇帝也會皇后一樣追究將這事兒鬧大了的責任。所以,她才忙不迭的改了口風。
皇帝似笑非笑:“這麼說,是人云亦云了。”
姜玉蓮臉色一白,諾諾的卻是不敢再辯解。
皇帝又看向紅蕖:“你呢,又是如何斷定了是陶氏所為?可有證據?”
紅蕖當然也沒有證據,不過紅蕖的態度又和姜玉蓮不同,紅蕖一口咬定了:“雖然妾沒有證據,可是肯定是陶氏所為!否則,如同林嬤嬤所說,既然發生了這件事情,又如何不告訴我知曉?分明是做賊心虛,想要瞞天過海!”
陶君蘭沒想到自己的這麼一個決定倒是成了讓人懷疑自己的理由了,當下哭笑不得。不過,她也沒急著辯解,而是徵詢的看向了皇帝。
皇帝頷首許了。
她這才出聲道;“之所以不願意告訴你,卻是不想你在這大喜的日子裡難過罷了。也並非是不想告訴你,只是想拖延幾日罷了。而且,當時也並未請大夫診斷過,我是想著等到日後確診了再告訴你。否則萬一不是,豈不是讓你白難過一場?”
紅蕖卻是油鹽不進:“誰相信你的鬼話?你有那樣好心?”
陶君蘭不欲與紅蕖在此處吵嚷起來,於是便是閉緊了嘴一句話也不說了。而事實上,她也根本就沒有那個必去去解釋什麼——反正事情不是她做的,她也犯不著心虛。
皇帝看著陶君蘭鎮定自若,有條不紊的樣子,倒是高看了她三分,同時心裡也有些相信這件事情應當不是陶君蘭所為了。
不過,皇帝還是不大痛快——看看紅蕖這幅粗鄙的樣子,再看看姜玉蓮那副無辜可憐的架勢,皇帝是真覺得自己虧待了這個二兒子。這些女子美則美矣,卻是沒有一個品行過關的!唯獨一個陶氏還算看得過去!
而再想想劉氏,皇帝就越發的對李鄴愧疚了。他覺得之所以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主要還是因為沒有王妃坐鎮的緣故。陶氏再能幹,畢竟也只是側妃一個,名分擺在那兒,她能鎮得住誰?若真鎮得住,也不至於李鄴剛走就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一時,皇帝又想,若是李鄴在邊關得知了這些訊息,會是什麼反應?雖說不至於影響大局,可卻也是不可能做到心平氣和的。少不得要心煩氣躁一番——那可是在戰場上,如何能因為這些小事兒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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