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陽侯夫人先是一愣,隨後慢慢的面上就浮出了一絲錯愕來:“你的意思是——”
“對,我是沒有讓皇后滿意的籌碼。可我相信,沛陽侯府一定有。”陶君蘭笑容不減,目光誠懇:“還請母親務必幫女兒這個忙。”
“你——”沛陽侯夫人面上有了一絲薄怒:“我沛陽侯府對你不薄,你竟是如此算計?”
陶君蘭卻是神色平靜:“母親,您知道嗎?若真想和端王府聯成一體,達到真正的親密無間,光一個義女是絕對不夠的。哪怕您給再多的嫁妝,對我再好,可沒有實際的利益,卻是無法真正的拉攏端王的。他或許重情重義,可他絕不是傻子。您說是不是?”
沛陽侯夫人頓時說不出話來。的確,陶君蘭說的都是對的。即便是親生女兒,若沒有實際的利益,也不過是名義上的姻親罷了。要說真正的連為一體,除了兒女姻親之外,還要有一致的利益。
“而且,我一直很想知道,端王府到底有什麼值得這樣拉攏的。值得沛陽侯府花這麼大的利益。”陶君蘭微笑著再度出聲,態度很是誠懇。彷彿真的只是一個好奇罷了。
沛陽侯夫人抿了抿唇,捏了捏袖子。心中卻是在這一瞬間雪亮無比:她猜的是對的,陶君蘭果然不是一個只知服帖忍讓的和順普通女子。一時之間,她倒是說不清楚心裡的惱怒更多,還是欣喜欣賞更多。之前陶君蘭表現得一直並不算出彩,更甚至也讓她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今兒陶君蘭驟然露出了這一面,她還真是覺得自己沒看錯,甚至多少覺得有點兒得意。為自己的慧眼識珠而得意。
最終沛陽侯夫人嘆了一口氣,到底露出了笑意來——雖然她沒想到陶君蘭露出這麼一面的時候,居然是算計自己,可是她卻是真的挺高興的。做了這麼久的母女,縱然一開始是作假更多,可這麼長時間了,真真假假誰又分得清楚?而且,她自己心裡也明白,她當年對自己女兒的感情,其實早就在陶君蘭笑盈盈的叫那一聲母親的時候悄悄的轉移了過去。
“你果然聰慧。”沛陽侯夫人讚歎一聲,“看來陶大人的聰慧才華,倒是都遺傳下來了。”
“母親謬讚了。”陶君蘭嘆息一聲:“若父親真的聰慧,那當年也不會落得那麼一個結果了。”
“當年你父親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沛陽侯夫人忽然反問了一句。
陶君蘭搖搖頭:“並不知道,父親一向不會將朝廷的事情帶回家中來說。也不許我們姐妹議論。”
沛陽侯夫人點了點頭,隨後才緩緩道:“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可以回答你。之所以咱們沛陽侯府想和端王交好,一方面是因為端王的身份,另一面是因為我們知道端王的一點小秘密。知道端王絕不是一個閒王。”
陶君蘭早有意料,倒是也不覺得奇怪。不過卻是故作訝然的反問一句:“果真?那母親是怎麼知道的?”
“海運一事,雖然隱蔽可也要牽扯到許多人。我們也是無意之中知道的。”沛陽侯夫人戲謔的笑看陶君蘭,似乎再說:你又何必再裝?
陶君蘭面上一紅,卻還是鎮定自若的繼續道:“那沛陽侯府是想分一杯羹呢?還是如何?”
“你知道我在宮中失去一個女兒的事情罷?”沛陽侯夫人即便是過了這麼多年,再提起這件事情,面上也是一陣黯然:“我和侯爺,都忘不了這事兒。以前侯府和皇后綁在一條船上,只能走下去,我們自然是隻能忍著。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皇后對我們的控制不減反增,甚至最近隱隱有削弱沛陽侯府的意思。我們知道太多事兒,若真這麼下去,只怕有朝一日等來的就是一把屠刀。侯府那麼多的人,總不能坐著等死。”
“可端王不能說話,你們這般投注,倒是太大了一些。也太冒險了些。”陶君蘭訝然沛陽侯夫人的坦白,卻也是實話實說,隱晦的表明了自己的懷疑。於情於理,顯然端王都不是一個合適的投靠物件,不是嗎?
所以,這一句話,她若不弄明白了,始終是不會相信沛陽侯夫人的。
“這是我們發現端王的秘密後,端王主動尋上了我們。端王允諾,只要讓皇后將你封為端王側妃,他便是會幫助沛陽侯府。認義女這個法子,也還是端王想的,然後暗示給皇后的。”沛陽侯夫人笑著看向陶君蘭:“這一點,想必你應是不知道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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