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君蘭對這位端王妃,其實也‘挺’好奇的:要知道青姑姑從來不喜歡說人閒話,可是每每說起這位端王妃的時候,青姑姑就是這麼一副不大痛快的樣子。這可少見得很。
一轉眼過了年,天氣漸漸的便是暖了起來。柳條‘抽’出第一片綠葉的時候,陶君蘭又迎來了第三位媒婆上‘門’。
青棗自是歡喜異常,陶君蘭則是……不置可否。反正,她對成親這事兒,有些提不起勁兒來。
這第三位媒婆,提的也是個家境不差的,據說是揚州來的商人,不過卻還是隻打算納妾。家中是早有正妻的。
陶君蘭一聽這條件,頓時臉‘色’一沉,二話不說便是直接將人趕了出去。
那媒婆也氣急了,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悻悻道:“還裝什麼金貴?如今誰不知道你是宮裡出來的?早就被人收用過了,你不想做妾,難道還想做正頭娘子不成?”
陶君蘭整個人都被這句話說得有些發‘蒙’。一把拉住‘欲’走的媒婆,她幾乎是聲‘色’俱厲的質問道:“什麼意思?你說清楚!”
媒婆嚇了一跳,不過卻也是有恃無恐,只連連冷笑:“怎麼的,還不許人說了?不過,這事兒如今怕也沒有不知道!你出去問問,誰不知道?我說陶小姐,你又何必非不承認呢?那位富商可說了,之所以願意納你為貴妾,也正是因為看在你伺候過貴人的身份上!”
陶君蘭就是再糊塗,此時也明白媒婆的意思了。當下又羞又氣,忍不住質問;“這話是誰造的謠?”
她是從宮裡出來的沒錯,可是她哪裡又不清白了?什麼時候被人收用過了?這不是造謠又是什麼?這不是誠心的壞她的名譽又是什麼?有了這樣的傳聞,誰還肯娶她?只怕以後見了她都要繞道走吧?
想到那樣的情景,陶君蘭的面‘色’就更難看了。嫁人倒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名聲。
“造謠?”那媒婆上下打量了陶君蘭一眼,“嘿嘿”笑得意味深長;“是不是造謠,可只有你自己知道。”說完這話,又道:“這事兒你再考慮考慮,若是願意了,就去葫蘆巷尋我。”
陶君蘭臉‘色’鐵青地拒絕了;“多謝您了,這卻是不必了。”說著就讓青棗送客。
青棗氣嘟嘟的將人送走了,回過頭再看陶君蘭的時候,發現陶君蘭已經氣得渾身發抖了。倒是嚇了一大跳。
陶君蘭是真被氣到了:‘女’子名節何等重要?壞人名節,不亞於壞人‘性’命!到底是誰和她過不去,竟是生生的編出了這麼一個謠言來壞她的名聲?而且,還故意‘弄’得人盡皆知……這分明就是要讓她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想到這一點,陶君蘭面‘色’難看的立刻吩咐青棗:“青棗,你出去打聽打聽,看那媒婆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她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倒是從沒有聽見什麼閒話,如今自然也無法確定那媒婆說的是否是真的。
青棗是知道這事兒的嚴重‘性’的,當下也不敢耽擱,忙出去了。
陶君蘭心‘亂’如麻的進屋坐下,咕嘟咕嘟的灌了一杯冷茶,這才覺得‘混’沌的腦子清醒冷靜了一些。
她忍不住開始分析,到底是誰散佈了這些謠言出來:首先,對方是肯定要知道自己進過宮的事情,不然,又在怎麼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再其次,肯定是和她有過節的人才會如此不遺餘力的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陶君蘭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孔‘玉’輝。而且還越想越是覺得可能‘性’極大。
畢竟,孔‘玉’輝的‘性’格,惱羞之怒之下做出這樣的事情也不奇怪。而且,說不定孔‘玉’輝還抱著納妾的心思。她嫁不出去,不真符合了他的心願?
陶君蘭忍不住冷笑了一聲,怒火高漲的同時,又覺得之前自己對孔‘玉’輝的報復實在是有些輕了!當初,就該直接將事情鬧大了,誰也落不著好才是最正確的法子!反正今天媒婆說的事兒若是真的,她也一樣嫁不出去,何不乾脆一點,當初就讓孔‘玉’輝斯文掃地呢?!
不過僅剩的理智卻還是勉強的讓陶君蘭將怒氣都壓了下去:雖然她覺得事情基本上也就是這樣了,可是卻也不一定真就是孔‘玉’輝做的。萬一是其他人呢?不過,不管是誰,這個樑子徹底結下來了,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