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君蘭輕啐了一聲,也正要轉身就走,卻是瞧見了有人又和大皇子碰了個正著。而且,穿的那衣裳,還分明就是宮妃才能穿的。
陶君蘭眼尖,分明看見大皇子趁著扶住對方的動作,輕輕的那宮妃腰上輕‘摸’了一把。頓時嚇得人都愣住了,只覺得滿腹都是驚疑不定。大皇子這算是什麼?調戲自己父親的小妾?這算是什麼事?
可看著所有人都無動於衷彷彿什麼也沒看見的樣子,陶君蘭又忍不住懷疑自己看錯了。但是很快她又搖搖頭,雖然站得遠了些,可是她確定自己是沒看錯的。方才,大皇子是真真切切的在那妃嬪腰上‘摸’了一把。
陶君蘭忍不住緊緊的盯著那宮妃看。結果卻是更加的驚詫了:那宮妃竟也是一點異樣也沒有,反而是一副自然而然的樣子。
陶君蘭的腦子裡,不知道怎麼的就鬼使神差的跳出一個猜測來:難道,是已經習慣了?
這個念頭頓時讓陶君蘭更覺得驚愣了。若真的如同猜測的那樣——那大皇子和這宮妃之間……豈不是……
陶君蘭有些不敢再想下去了,更不敢再看下去了,唯恐被人瞧出異樣來惹禍上身,低頭轉身直接匆忙的就走了。
一路疾行回了德安宮,陶君蘭卻還是沒能將情緒徹底的安撫下來,只覺得一顆心還在不斷的砰砰砰‘亂’跳。方才看見的那一幕,實在是帶給她太大的衝擊了,以至於她一直忍不住的去回想當時大皇子那熟練又輕巧的一‘摸’。
以及那宮妃面上毫無破綻的表情。
到最後,陶君蘭竟是覺得那宮妃的眉眼竟是有些眼熟起來。
陶君蘭覺得自己真是要走火入魔了,當下不敢再去回想,強迫著自己集中‘精’神來,去想別的事情。這才漸漸的恢復了平靜。
回廚房的時候,青姑姑自然少不得關切的問了一句陶君蘭:“太后召喚你過去,沒什麼事兒罷?”
陶君蘭下意識的便是搖搖頭,沒敢將實話說出來。只道:“沒什麼事兒,還是隻問了問殿下的情況罷了。”說真的,她倒不是故意要瞞著誰,而是她心裡明白,和太后的那番對話,對誰也不能說。最好就此攔在肚子裡。
說了,不僅給人帶來麻煩,更是讓人擔心,所以倒不如干脆什麼都不說。
青姑姑是何等的人?見陶君蘭不肯說,當下也就不再問了,只笑呵呵的若無其事轉移了話題。
陶君蘭心中微有些歉疚,不過到底還是忍住了。
除了青姑姑外,也有別的知道她被太后召見的人問了一句,不過陶君蘭都隨意的敷衍了過去。對方氣得牙癢癢,卻也是沒有辦法。
用過晚飯後,陶君蘭幫著青姑姑收拾了碗筷,便是回了屋子。本想做點針線,可是拿起針來後只覺得一陣心浮氣躁,便是乾脆又放下了。其實她自己心裡也明白,她只怕最近一段時間都靜不下來心了。而原因,就在太后的那一番可以說是懇切的話裡。
太后說那話是好意。陶君蘭心中明白,更明白太后說的話沒有錯。的的確確就是那樣的。她甚至也不得不承認,她也是搖擺心動過的。太后說得那樣坦然容易,輕易的便是突破了她的重重心防,直接擊在了她的心上,對她造成了無以倫比的‘誘’‘惑’。
若不是這是她就做出的決定,若不是她從來都比別人更倔強,只怕她今兒就真的動搖了。
太后說的那番話,不僅在當時對她造成了‘誘’‘惑’,即便是現在,也依舊是如此的。畢竟,她又不是真的已經能做到絕情,所以那裡又能沒有一點動搖?
尤其是太后的那一句,讓二皇子傷了心。幾乎就讓她被巨大的內疚感籠罩住了,而就這麼答應算了的念頭也在那一刻最為強烈。
她是不願意看到二皇子難過的,更不願意她成為這個‘誘’因。她心知自己辜負了二皇子的一片心意。正因為知道,才更愧疚,更難過,更想彌補。
其實,她想太后是看出了她的猶豫了,否則也不會故意讓她再好好想想。因為這份猶豫,並不會隨著時間流逝而消失,反而只怕會越來越明顯。到時候,太后再說幾句,說不定她腦子一熱,就這麼答應了。
太后,的確是她拍馬也比不上的。不管是從哪一方面,都是如此。
陶君蘭忍不住苦笑起來:她都有些不明白了,為什麼太后肯在她身上‘花’這麼大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