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國棟也自我介紹道:“在下甄國棟。字實德。”
那個朝服男子總算站了起來,懶洋洋道:“我姓鄭,名崇元,字大子。”
三人一時望向朱慈炤,朱慈炤心中暗道:這麼早就有字了麼?我的字是什麼?
誰聽說過皇帝家的孩子有字的?就算你起了,人家也不敢叫啊!
“朱勇……”朱慈炤心中努力想著,終於給自己編了個還算好聽的字。
“字季昭。”
四人通報了姓名錶字,也就算是認識了。因為年紀相近的關係,總有一爭長短的衝動。好在中午是開學典禮,要穿朝服出席,換衣服也是個十分困難的事,尤其是對朱慈炤而言。
他是上週才突擊學習該如何自己穿衣服的。
甄國棟是烈士的過繼子,雖然靠著烈士的撫卹金足以讓他生活無憂,但朝服卻不是他能置辦得起的。好在學校裡並非只有他做不起朝服,所以可以花點小錢租用舊朝服,反正一年用不了幾回。
甄國棟去租朝服之後,朱慈炤和單連田也開始更衣。單連田毫不介意地穿著中衣晃盪,倒是朱慈炤對此極不習慣,奈何宿舍就這麼大,四個人轉身都困難,哪裡還能避開?
“你這劍也夠舊的了,家裡就買不起柄新的麼?”鄭崇元看到朱慈炤取出佩劍,忍不住出聲嘲諷。他一邊又將自己的劍往前送了送,露出黃花梨的劍鞘,閃亮的包銅劍柄,殷紅的劍穗,劍柄上還嵌著一枚奪目的紅寶石。
朱慈炤一惱,暗道:我又不曾惹你,怎麼盡針對我?我這劍可是成祖傳下來了,有什麼新劍能跟它比!然而這話卻只能憋在心裡吐不出去,更像是火上添油,心中鬱悶。
“哈哈哈,買的,竟然是買的。”單連田卻也取出一柄陳舊的舊劍,揚聲笑道。
鄭崇元也早已看單連田不順眼,甕聲道:“買的有何不妥?我這劍是江南名家周氏所鑄,千金難求!”
“俗,俗不可耐!”單連田一手橫劍,頓時換了個人似的,正色道:“我這劍乃是家祖一戰格殺蒙韃十三名,負創六處而英勇不退,由弘治天子欽賜!你把那個周氏叫來,看他鑄得出鑄不出!”
鄭崇元登時氣勢一挫,臉上驕傲自得之色盡數收斂。
單連田面沉如水,收了劍,系在帶上,一手扶住,頗有武將之風。
“好樣的!”朱慈炤本想心中叫聲好便罷了,誰知一時興奮,竟然叫出聲來。
“獻醜獻醜了。”單連田頓時顯露原形,又是那副嬉皮笑臉放蕩不羈的面孔。
武學的生源其實很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