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古月安搖了搖,又說,“這神通廣大的寧王殿下,是個什麼樣的人?”
“如你所說,是個很有點意思的人。”
“多有意思?”
“他很弱。”
“弱?”
“他不會武功。”
“他不會武功?”古月安驚奇,一個生在大陳這種武風極盛的國家的皇子,又是足以和太子殿下正面爭鋒的人,居然不會武功?
的確,很有意思。
“寧王殿下,當今陛下第三子,姓陳,名嘲風,字宇平,現年二十二歲,六歲習武,手不能持劍,遂棄,好圍棋,好讀書,好字畫,好美食,好名馬,好美酒,好美人,好天下一切美好事物,唯獨不好武。”顧長安最後道,“所以皇帝賜他一個寧字。”
“妙人。”古月安忍不住稱讚。
“想去了?”顧長安第二次問這個問題。
“我最近聽人說,之前我能平安護送小染來京,是這位三殿下出的力。”古月安這麼說著摸了摸李小染的小腦袋,而小姑娘只是在他懷裡露出一雙眼睛看著他們。
“此話怎講?”
“太子殿下麾下能人無數,可最終派來阻截我的,不過柳赤龍,樓朝贇,樓羽,皆不是他真正嫡系,只因三殿下曾在春風樓替我放言此事,扼住了太子殿下的殺機。”古月安看著顧長安,“雖然不知道此事真假,但我古月安平生最不喜欠人東西。”
“小心。”顧長安低聲。
“又不是鴻門宴。”古月安大笑了起來,“再說,這京城,現在還真沒有能讓我小心的東西。”
“我是怕你喝多了,被寧王府的美麗歌姬纏住了回不來。”顧長安搖頭,“我們千里一敘,也不容易,晚上還想找你喝酒的。”
“那我一定早回。”古月安這麼說著,走了。
顧長安坐在麵館裡,看了一眼李小染,說:“小染,把碗洗了吧。”
“恩。”李小染點了點頭,卻還是忍不住朝外面看,她是在擔心古月安,雖然她也不知道到底在擔心什麼。
可就是擔心。
顧長安等到李小染進了廚房,緩緩開啟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古君有險,遲恐不及。
她看著上面俊秀的字型,忍不住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像是在比較,自己的手和那隻寫下這些字的手,到底哪隻更好看一些。
“備車。”她用極低的聲音說。